华老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仍是那副慢悠悠醉醺醺的模样,缓缓将视若生命的酒瓶放回几案上后,他这才默默地抬起头,往堂中扫了一眼。
“一群督统,监军,甚至还有参将和总兵,你们这些人已经可算是整个安洛行省的高端力量,可你们做了什么?”
他面色漠然,即使目光看向城主郑元郧时,目光也没有任何改变,甚至些许有着一抹鄙夷。
“从朱炎帝国大军压境到现在,你们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
华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从一开始,你们在做的,就是增兵,增兵,再增兵!”
“除此之外,有谁去与外面的敌军发生过正面冲突?”
“有谁,斩杀过敌方一兵一卒?”
他的话很冷淡,冷得几乎将本已降至冰点的气氛再凝结上了一层寒霜,除了若有所思的郑元郧与同样淡然处之的洛总兵之外,其他人无不低下了头,没人敢于在这时与华老对视。
隐于博安城军机处的华老当初是什么身份,在场这些人自然一清二楚,是以就算此刻他只是一个酒不离口的老酒鬼,也无一人敢于正面与他对顶。
更何况,华老所说的本就是事实。
这些人里,有本属博安城的将领,也有星座赶来驰援的别城将领,可无论是谁,在来了博安城后,一场正面的战斗也没有与朱炎帝国打过。
“你们是不是觉得,守城就是守城?”
华老冷眼扫了一圈,嘲弄道:“只要将城给守住了,就是无过有功?”
“之所以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不正是你们一手所造成的么?”
“可笑的是,铸成大错的你们不旦没有反思,没有想过去将功补功,反而对一个刚为博安城解了大围,立了大功的人极尽嘲讽之能事,甚至还想要逼迫他将自己苦思所得的计策公诸于众。”
“而且这个人还是军阶比你们低了数等的谋士而已,是你们平时根本都不会拿正眼去瞧的谋士!”
“你们,还要不要脸?”
华老的面容平静之至,也冷淡之至,可这一字一句,无不像是一柄柄锋锐的尖刀,一下一下直戳在所有人的心里。
郑元龙的拳头无力的垂下,身为西云城主的他,面上尽是羞惭。
华老的话……有说错么?
当陈泽说出他有退敌之策后,所有人,包括他郑元龙在内,心中想的不都是让陈泽将计策说出来么?
那他们自己呢?
有人说有办法,所以他们就可以不想了吗?
那帝国养着他们有什么用?
“华老,眼下军情紧急,咱们这也是急昏了头……”
郑元龙微瞄了大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