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各种食材的味道并未因一罐炖制而混杂,各种风味,都能一一辨别,夏臻侧脸边的棱角仿佛融化在此汤散发的香气中。
此刻,一切烦恼丝,仿佛都被美食化解,人世间种种苦楚都可抛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田先生吃得心满意足,抹抹嘴,略一思索,问道:“不知麻二娘子何时再来?”
晓文注意到主人舀汤的手停住了,连忙回道:“回先生,雷大厨说了,腊月二十左右。”
“为何这么晚?”
是啊,为何这么晚,夏臻的眉头皱起,作为‘媳妇’这么偷懒的吗,连夫……意识到自己想什么,暴戾的年青人连忙刻板的低下头,继续喝汤。
晓文见到主人的变化,身子缩起来,小心翼翼的回道:“先生,快要过年了。”
“噢,一年竟又要过去了吗?”田先生再次感慨。
“是,先生。”
“好快啊。”
是啊,好快啊!麻敏儿也感慨,她来大魏朝都快半年了,站在走廊里,看向第一场冬雪,满天飞舞,扬扬洒洒,雪花晶莹透明,一尘不染。
渐渐的,雪下得天和地都连在了一起,白茫茫一片,分不出天和地的界限。
麻三郎心痒痒,一直等着雪变厚,他好堆雪人、打雪丈,可惜被麻大郎拉着不让下走廊,转头求助:“爹——”
“听你哥哥,不要冻着了,要遭罪。”
“爹,我穿着鸭绒袄裤,又戴着虎头帽,一点也不冷。”
“那也不行。”麻大郎道,“不小心冻着了,这么大的雪,连找个大夫都不好找。”
“不会冻到的。”麻三郎苦苦求着麻大郎。
“不许。”麻大郎看看天色,对大妹说道:“天寒地冻,要不我们做个早晚饭,早点吃完了,窝到热炕上去?”
“好主意。”麻敏儿点点头,“大冷天,适合吃涮锅子。”
“好啊好啊,吃涮锅子罗。”麻三郎有了吃,也不玩堆雪人,高兴的叫道。
不多久,小小的厨房内,烧滚的铜锅被揭开了,做汤底的骨头、丸子已经被煮开了,让汤汁变得入味浓稠,只等涮小嫩菜,羊肉片、五花肉片等。
一家人围坐在小桌边,边吃边说,热闹极了。
“二姐,我喜欢辣的。”
“你年纪小,还是少蘸点辣的。”麻敏儿提醒。
“哦。”
“大哥,你也少吃点,小心夜里干得睡不着。”
麻大郎点头,“我省得的呢,我不蘸辣的,夜里要起夜喝水,麻烦。”
大家几乎都没有蘸辣的,都吃了清汤底锅子,在寒冷的冬夜里,新鲜水嫩的食材经沸腾的鲜汤入嘴,直抵胃部,温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