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哪容得仇人如此嚣张。想起近几天的遭际,凄然之外又带出一股狠戾:“死又如何?你们也休想好过!”
他既已看破生死,便没了顾忌,身心有如卸下了千钧重物,剑法展开,如同行云流水般迎了上去。
剑光吞吐间,忽而绵绵密密,忽而大开大阖,突然间竟将往常所练的招式全都忘记了。身随剑走,剑法中有招如无招,即存招式之意,却无招式之形,正是他平日里从未达到过的境界。
之前在柳谦的教导下,他曾隐隐约约感到过这种境界,但却从未领悟,如今他灵台空明,心外无物,自身的底子又是极好,机缘之下令剑法提升了一大截,随手劈出的几剑,在吕氏兄弟看来却凌厉之极,又快又准,如鬼似魅,完全看不清来路,只能隐隐看到一层剑光,无论他们如何应变,都感难以招架。
天道剑势肆意挥洒,兄弟二人被迫在剑光之下,连脱身都做不到,顿时被柳默攻了个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没多久,吕班已是全身挂彩,他武器较为吃亏,只能尽全力护住要害,拆得数十回合始终没能回攻半招。
吕屏仗着狼牙棒之威,虽然亦未能做出有效反击,却也没怎么吃亏。
其间有不少护卫赶来帮忙,尽管他们身手不弱,可冲了半天竟无人能阻剑光一下,不一会儿,地上或伤或死,就躺了十数人,吓的其余护卫都躲在旁边,再没人敢上了。
吕班纵然吃惊,却也知道这少年此时已是剑心空明,己方众人都成了他练剑的靶子,除非能将其顿悟打断,否则今日恐难幸免。
就这么稍微分神的功夫,出招速度慢了半拍,剧痛登时传来,右手已齐腕而断。
吕班惊惧之下猛地退开,气运丹田,发出一声暴喝,犹如天降惊雷般,震得屋檐上的瓦砾颤动作响。
他这一退,所有的剑光都落在了吕屏身上。
吕屏顿感压力倍增,先前他也是勉强抵御,如今只能将狼牙棒不要命的一通乱舞,顷刻间便被柳默剑光绞住,只觉手腕外侧“阳谷穴”一麻,狼牙棒脱手甩出。
吕屏心说“完了”,谁知刚刚那索命的剑光并没有继续袭来,手腕虽然刺痛也未被削去,只是微有鲜血渗出,吕屏连忙退开数丈,闪在一旁不停地喘息。
柳默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短剑下意识地护在身前,吕班那声暴喝虽然将他从妙境中惊醒,但心中却是畅美难言。尽管有意再战,可内伤在身,经这一番打斗,各处经脉火辣辣的,浑身酸疼不已。
见吕班众人都吓得躲在远处,无人敢上,柳默心中大感振奋,求生之念再起,定神判断了一下方向,夺路而逃。
众人眼睁睁看他离去,也无人敢追,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吕氏兄弟相视一眼,摇头苦笑,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