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默刚回到房中不久,张盛便来询问他要不要去五行峰。
“天色未明,咱们现在过去怕有不便。”此时夜幕尚未退去,柳默通过小窗向外瞄了眼,接着话头一转,“师兄不再惧怕掌门师伯了?”
“其实、其实他挺好相处的。”张盛木讷地挠挠头,“以前是我想太多了。”
柳默心下暗暗叫好,心性也是需要成长和磨练的,这个毋庸置疑,自己今后到哪都带着师兄,他定能渐渐学会如何与外人相处。
在未来的修炼道路上,能有人一起并肩齐行,互助互勉,恐怕对谁来说都是件幸事。
五行殿内。
柳默还是像昨日一样称呼玉枢真人为“玉枢师伯”,好像并不知晓坐在面前的就是太虚掌门,只是神色言语间更添几分敬重之态。
玉枢真人修炼三千余年,如何会看不出师侄心思?越发坚定了栽培之念,尽心尽力地传授两人道术。张盛对此也很是入迷,有师弟在旁,不知不觉中胆子也大了,遇到不明白之处,也敢出言相询。玉枢真人见张盛前后判若两人,更是欣慰,不时提问数语,助他掌握术之玄妙。
至于“五行剑谱”被玉清真人“没收”一事,柳默毫无避讳,实话实讲,玉枢真人发问在先,闻言只是随意笑笑,随即就绕开了这个话题,开始讲解“以物御术”之道。
为师者学术教化第一,德行次之,实力居末。
若说太虚派中谁对玉清最有信心,玉枢真人便是其中之一,单是“深藏不漏”已经不足以评价这位师弟了,论学术见识,整个修真界也没几人能与其一较短长。
回行时,柳默提议去水潭,张盛爽快地应了,他觉得既然师父说将静妙天章练成才算开始,自己就得加倍努力才是,再说如今有太虚掌门亲自授业,那星煌宫就更显得不安全了。日前星煌遇险,张盛惊悸之余,心中有愧,哪怕纵容师弟玩闹,也不敢再害他犯险了。
或许因为爱玩才聪明吧,又或者聪明人都是这么成长的。想到这,张盛心中一宽,闭目敛神,清虚自守,渐渐入静。
柳默踏足潭面,掐诀念咒,将自然之力引入剑身,有了外力的辅助,剑法除了变得更加轻灵外,还不失厚重。但这水潭性质特殊,使得他剑法和道术不能完美融合,如果专心御剑,便无法顾及法术,有聚灵大阵在旁捣乱,水珠一触即碎;若是勉力控制法术,剑法中又是破绽处处,更要失败了。
如此分心二用,难度立时大增。
原本柳默已能将水珠托至七尺,这样以来竟连一尺的高度都达不到,他频频尝试,不断受挫,折腾了个把时辰连一点门道都没摸索出来。那种有力难施,无限被外力阻挠搅扰的感觉,确实令人烦厌非常,恨不得胡乱大骂一通才痛快,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