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寿康宫月台上设下拜褥,全贵妃位居中上首,头戴青绒朱纬三层朝冠,冠顶衔东海珍珠一枚,顶周缀有七只金凤,脑后垂珠三行二就,共计一百九二颗珍珠,金黄色的垂绦和朝服衬托得她尊贵溢彩。
全贵妃身后立着祥妃,且见她头戴二层朝冠,身着金色袍服,通身的宝络虽不及贵妃那般夺目繁多,但是却依旧富气袭人。
豫贵人和顺贵人位列最末,因为位分较低的缘故,没有相配的规制行头,不过也都穿搭着一身艳丽明媚的常服,颇为流光动人。
只听得司礼太监高声呼道:“太后娘娘到。”梵暋扶恭慈皇太后款步走来,待太后坐至拜褥前方的托泥福寿椅后,司礼太监复又尖声道:“受封妃嫔给皇太后行六肃三跪三叩大礼。”
望之,全贵妃与其余三人面色个个端庄肃静,闻声后齐齐跪下,取出锦帕摇曳过顶一次,复又起身后,再度跪缛摆帕,三组朝礼行毕,和声福道:“臣妾给皇太后请安,愿太后娘娘柏寿泰龄,福泽寿康。”
礼成后,太后微笑着颔首道:“好了,都快起来吧,伊兰,你到哀家身边来。”
伊兰是全贵妃的闺名,平日里只有皇上会在床榻上于耳畔念叨几句,旁人是从不唤得的,太后这一声,瞬间把人给拉近了几分关系。
伊兰忙起身上前笑道:“太后娘娘方才唤臣妾的闺名,让我感觉像是被亲额娘召至身边唠嗑家常似的。”
太后抚了抚衣领上的鸾凤妆花,双目宁和:“你们虽然是皇上的妃妾,但是在哀家的眼里可不都是些如花似玉般的闺女么。”
伊兰乐的笑意蔼蔼:“咱们这些姊妹也都是太后寻常得见的,怕是太后看都看厌了,臣妾听闻,瑞亲王下午便会奉旨入宫,伊兰在这里给太后贺喜了。”
说完她垂下那对凤眼美眸欠身行礼道:“臣妾恭喜太后娘娘母子重逢,麟儿绕膝。”
太后微微一笑:“你倒是消息灵通,本应是每月二十三入宫的,只是今个儿瑞亲王刚回北平,需得觐见皇上一叙君臣情谊,晚些时辰,顺道来寿康宫见见哀家。今日是你的册封大喜,顾着自个乐子便好,旁的与你也没有多大关系。”
太后这话虽说是笑着说的,可是言外之意伊兰可都领悟的真真的,瑞亲王乃是当朝不可多议的隐忌,皇太后明显是觉得她过多的侧目打听了。
伊兰迟疑须臾道:“臣妾也是为太后高兴而昏了头,六宫晋封,伊兰作为诸位姊妹的表率,应该一心寻思着给圣上和您行守谢恩大礼才是,旁的哪是臣妾该说道的事情呀。”
太后打量伊兰两眼道:“无妨,你也是一番孝心罢了。好了,依照册封典仪,现在你也该带领诸妃去养心殿和长春宫至皇帝和皇后那里听训了。”
伊兰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