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颀想起开始刘掌柜叫刘老头十七叔的事情。
“嗯,我们刘家是百年前从磁州搬来的,在这里已经有六七代人了,如今在杨公镇还算一个大姓,我和主家已经隔了五代,但义庄照顾我们这些旁族孤寡,因此每年都还分发一些米面粮油,勉强还能够吃饱穿暖,咳咳咳咳……”
刘老头儿说话之时似乎被呛到了,使劲儿的咳嗽起来。
“刘太爷您慢点儿吃!”小竹赶紧放下碗帮刘老头儿拍背。
“咳咳咳咳……慢点儿吃也没用,老毛病了,被窑火熏的,要不是喘不过来气,还得死在窑上!”刘老头儿慢慢消停下来摇头说。
“刘太爷原来是窑工,我们住的这窑是你们刘家的?”赵颀好奇的问。
“不是,我们刘家的窑厂是瓷窑,这是一座砖瓦窑,不一样,瓷窑火大,熏了几十年就把肺熏坏了,老头子我还算命好,好多窑工年纪轻轻的就得肺疾去了!”刘老头儿感慨良多,慢慢把一碗铺盖面吃完,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这才放下陶碗,擦着嘴巴出去继续干活儿。
而一碗面下肚,赵颀也感觉躁动的肠胃肠胃终于消停下去,提着斧头继续去砍竹子。
时间一晃,半天时间过去,又到了太阳落山之时。
半天下来,赵颀砍了上百根竹子,已经累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而刘老头儿虽然肺不好,一边干活儿一边不停的咳咳,但慢条斯理的还是将所有竹子都锯好,一大堆长长短短的竹子堆在破窑前面一大堆也颇为壮观。
“颀哥儿不错,干活儿不偷懒,竹子差不多够了,明天再锯几棵树,把架子搭起来就快了,最多三五天就能够完工了,咳咳咳咳……”刘老头儿看着浑身汗透的赵颀,忍不住眉开眼笑的夸奖。
赵颀无可奈何的苦笑。
要不是家里穷成这个逼样,谁特么愿意累的像狗一样。
自己一个大男人,苦点儿累点儿倒没啥,总不能让一个老奶奶和一个小丫头跟自己一样睡草窝,一家人活的像乞丐一样终究不会太有面子。
眼下没钱盖新房子,睡的窝还得要像个样子。
而且赵颀也发现了,住这瓦窑也没啥不好,感觉要比茅草屋好多了,只要处理好睡的地方,再把窑顶上的全景大天窗加一个棚子遮起来,这里面完全就是一个遮风挡雨最好的地方。
大海边一到夏天就会有暴风雨,住窑可比住茅草屋安稳的多,只是外表不好看罢了。
更何况就像苏老太说的,范仲淹都住过窑洞,自己住窑洞也不算丢份。
“小竹,你去隔壁阿莲嫂家看看有没有酱油,借一点儿回来,对了,再借点儿生姜花椒,若是有蒜苗也拔几棵回来!”
赵颀喝水洗脸休息片刻之后准备做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