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给他们认识。临近年关,大家都有很多事情忙。加上我家老头子不兴过生日,每次其实都是清梨想热闹。”
阮舒反应了两秒,意识过来傅令元有点和她唠家常的意思,心中笼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大多数时候对方无论抛过来什么话题,她都能接,可唠家常,她着实不会,也不懂家常。
尴尬两秒,她转移话题:“你当着显扬的面,直接坦诚你撬墙角,也不怕伤了你们表兄弟的感情?”
“我哪里撬他墙角了?”傅令元似笑非笑。
阮舒抿抿唇,并不想复述他的那些话。那些话,哪一句不是在表达他挖自己表弟的墙角?还用“媒人”来寒碜唐显扬。她不相信他是无心。明明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方式,他偏偏选了最伤感情的一种。
她真是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嗯?”因为她没吭气,傅令元唤她一声。
阮舒别了别头发,记起早上便想问他的事情:“谭飞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令元皱了眉:“突然关心他干什么?”
“他和我堂姐退婚了。”
“挺好的。”
莫名其妙的三个字。阮舒蹙眉:“他那天不是被绞掉了半条舌头,又没了一只大拇指。后来好像完全没音讯了。”
貌似大家都不知道谭飞出事。
“他没音讯是对的。”傅令元嗤笑反问她,“难道他要全世界地嚷嚷自己被陆少骢搞到残疾?”
阮舒默然。其实她猜测到,谭飞和林湘退婚,多半脱不了这层关系。如果从这个角度,她倒是能明白“挺好的”的意思。她也觉得退婚挺好的。只不过气坏了王毓芬。
少顷,车子开经跨海大桥时,傅令元突然在紧急停车带上靠停。
“怎么了?”阮舒狐疑。
傅令元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与打火机,对她示意:“稍等,我抽两根烟。”
阮舒:“……”
他并没有在车上抽,而是下了车。
阮舒一个人坐在车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两根烟结束,干脆也下了车。
双塔双索面的斜拉桥,有六个车道,川流不息的车子头也不回地往各自的方向驶。桥很长,在阮舒的目测范围内,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逗留。
傅令元站在桥边,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的小臂,双手撑在栏杆上,面朝大海而望。大风吹得他的风衣鼓起来簌簌作响,令人有一刹那感觉他的背影是孤寂的。
阮舒默不作声地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站。
他的嘴里确实叼着支烟,但只是叼着,并没有在抽,任由风将烟卷越吹越短。而他面前的栏杆的面上,有另外一只烟安静地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