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问话,嗓音清洌无比,携满嘲弄和冷意。
傅令元蓦然顿住。他撑起身体,微微敛眉,眼瞳里的情绪很是不愉快,辨不出是不愉快被她打断喊停,还是不愉快她所说的话。
阮舒闭了闭眼——她现在这种状态,一边说着自己没感觉,一边生理上又有所反应,不就和所谓的“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没两样?
把自己搞到此般又作又贱的地步,并非她所想要的治疗效果。
“对不起三哥。”重新睁眼,阮舒已收起眸底的讥嘲,换上一脸的歉意,“我现在,真的,不想……”
傅令元默了默,忽而询问:“你自己就没有注意过,前几次你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阮舒心头一紧——他发现她的异常了?
傅令元的手指在她面颊上摩挲,一眼不眨地凝注她,目光清凛而沉静,洞若明火似的:“嗯?”
阮舒暂时并不愿意坦明自己吃药一事。她竭力自然地与他对视,目露一丝微惑,佯装思考片刻,最终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没有太注意。”
傅令元面露沉凝,少顷,抚了抚她的脸:“不是说有在看心理医生?他对你近期的变化怎么说?”
阮舒解释:“我被车队围堵的那次,本就是要去见他的,结果没去成。没几天又被你爷爷掳去荣城,春节期间和你呆在一起,现在节后刚两三天,我还没得及和他再见面。”
“听起来,你的这位心理医生对病人不太负责。”傅令元凝眉。
阮舒听言为马以澄清:“别误会他。是我这个病人一直不太听话也不太配合。”
傅令元反倒因此话加深判定:“连自己的病人都无法控制,还是说明他这个医生职业素养待提高。”
阮舒不予置评。
傅令元紧接着建议:“你有没有考虑换个心理医生?”
阮舒几乎是立马摇头:“谢谢三哥,不需要。他是我的朋友,这些年也已经相互磨合得很好。我并不想换。”
况且,如果换一个人,就代表着,又得多一个人知道她的隐私。
傅令元揪住她的字眼:“‘这些年’是几年?”
她不确定他是无意问出,还是刻意探询。但这是一个会泄露关于她厌性症讯息的陷阱问题。抿抿唇,阮舒滞了两三秒,实话回答:“发现我没法儿和显扬做,确认自己有心理障碍之后,就开始抽时间去马以的心理咨询室。”
傅令元应声折眉,眯眸,目光顿时变得深沉而复杂,定定地盯着她。
阮舒瞳仁乌乌的,清清淡淡地接受他的审视。
她无从得知他此刻具体的想法。
她方才那句话,重点落于“发现我没有办法和显扬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