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看着她。
少顷,她呕得差不多时,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从身后将她拢进怀里。
阮舒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
随即她沉了沉呼吸,侧过身来,靠上他的肩膀,闭上眼睛。
支离破碎的灰色画面——噩梦就是从现在身处的这个小空间里开始的……林平生那双粗糙的手触上她的皮肤……林平生将她扛了出去,丢在床上……林平生浑浊的呼吸令她窒息……林平生势在必得的眼神令她惊恐……
阮舒紧紧地回抱住傅令元,稍偏头,嗅着他来自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张口咬上他的脖子。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逼我……”
她狠下了力气的。傅令元却只在她咬上的一瞬间明显地僵了一秒,尔后便毫无反应。
如若不是嘴里的血腥味在提醒她,她都要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咬上他。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无法完全压制住浑身的颤抖。
就这么咬了不知多久。她的牙板发疼,她的牙齿渐渐使不上力,她才松口。
两三秒后,傅令元的声音询问传出:“发泄完了?”
阮舒没有吭气。
傅令元紧接着道:“马以在等。”
阮舒又是忍不住一个战栗,久久不做回应。
傅令元未再征求她的同意,理了理她凌乱的衣服,将她打横抱起。
阮舒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胸膛,始终不再睁眼,感觉他在走动,他在下楼,然后将她放在了类似沙发的地方,在她的后脑底下塞了个柔软的枕头。
身周有傅令元以外的人的衣料的细微摩擦声。不出几秒,鼻间弥漫开熟悉的精油的香气。阮舒缓缓地呼吸着,觉得身体和心灵都好累。于是沙发更加地宽松柔软,她的神思渐渐朦胧。
马以平静而沉缓的嗓音在此时传入她的耳中:“这一刻你是什么感觉?”
“很放松……”她淡声。
“形容一下是怎样的放松。”
“好累好累好累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了……”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
“是身体累?”
“不……”她极力稳住声音的平稳,“心里很累。累得想哭。”
“是因为什么?”
“很多……很多事情。”她喃喃。
“最让你无法释怀的是什么?”
她的心微微发凉,强撑住酸楚:“她……没有救我……”
“‘她’是谁?”
太久没有称呼过那两个字,她吐字异常艰难:“我妈。”
“她什么事没有救你?”
“她……”她压抑着心中的痛苦,狠狠蹙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