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在她身上。
隋润芝还算比较复杂难明,隋润菡和隋润东两个外人则丝毫不遮掩赤果果的敌意。
阮舒淡定从容,行至距离他们约莫两三米的位置停住。
隋润芝微微失神地盯着她的面容。大概是因为今日比昨日瞧得更近更仔细。
“大奶奶。”吕品非常浅淡地向她表示礼节,以做某种提醒。
隋润芝明显会意,但貌似根本拉不不脸,迟迟不开口。
阮舒本也不稀罕占她的便宜。
病房里的庄荒年在这时迎出来,敲着脑袋道歉:“对不住啊姑姑,医生在给我大哥做例行检查,我一时忙乎忘记了去门口接你。”
“恶心,脸皮真厚。”隋润芝身后的隋润菡冷笑出声,音量并不刻意压低。
“五十多岁的大男人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姑姑’,他哪里是脸皮厚?分明是不要脸。”隋润东紧接着搭腔,攻击之意满满。
明面上是针对庄荒年,夹枪带棒间自然包括了阮舒。
阮舒无表情无反应。
庄荒年可并不放任他们两只狗乱吠:“再对姑姑大不敬,休怪我把你们从这里驱逐出去。”
“哼,那你倒是试试。”隋润菡一点儿没再怕。
隋润东更是嗤之以鼻。
作为大姐的隋润芝一句话没说,不知是管不过来他们二人,还是默认纵容他们二人的言行。
庄荒年不欲与他们再浪费口舌,撇回脸来招呼阮舒:“姑姑请,我大哥在里面等着见你。”
阮舒举步往里走,眼风扫过隋家的三姐弟——这会儿怎么安静下来,不阻拦她见庄满仓?
病房内,一排溜的医生和护士站在一侧。
阮舒的视线落在中央的大床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靠在床头的那个男人的状态。
浑身插满各种管子,完全不像一个人,而像一具外界迫使他维持生命体的干尸。
眼眶凹陷,眼珠突出,两颗浑浊的珠子轻轻地转动,彰显出他确实是个活体。
阮舒彻底词穷了。
而她并不是太能回忆得起来,此前会展中心的偶遇时,自己的这位大侄子究竟长什么模样,光记得他被塞了满嘴恶心的蟑螂。
如今见他这般光景,她忽地在想,假若她和傅令元那会儿不帮他拆炸弹,他还能死得更痛快些。那么或许也就没有现在,她被闻野带来江城加以利用。
人生的际遇,总是如此神奇。像个解不开的环套……
“姑姑被吓到了?”庄荒年语含歉意。
阮舒敛回思绪,转眸望向窗户:“大白天的,怎么不开窗通气?”
不是她好意关心庄荒年,而是屋里的味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