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瞥一眼闻野犀利的寒眸,瞧得分明他怕是会说到做到,稍偏头,出声:“荣一,你先跟着吕品去吃饭。”
原本只是一顿晚餐,也并非第一次单独留阮舒和闻野。只是前些天在会馆的包厢,闻野纵容阮舒喝了一整瓶的红酒。荣一不放心地叮嘱:“大小姐,不许再喝酒。你感冒还没好。”
“……”其实他不提,都忘了又有机会偷偷喝酒这一茬……阮舒颇为无奈地点头:“嗯,我知道。我不喝。”
荣一这才恭恭敬敬地躬身:“好的,大小姐,我人在外面,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闻野似乎故意要和荣一做对,在荣一跟着吕品离开餐厅之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
类似之前精馏伏特加的烈酒。
开了瓶,他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几口后,才一副赏赐的表情询问:“之前偷了我的大半瓶,我不和你计较,今天免费提供给你随便喝。”
阮舒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掀,直接拒绝:“不用了。谢谢。”
闻野轻嗤:“你连一个下人的话都听?”
阮舒手中动作一滞,眸光清冷而挟有厉色:“荣一不是下人,是我的亲人。”
“噢?”闻野似笑非笑,“你不是应该冷心冷肺拒人千里的么?现在稍微对你好一点的,你都能纳入亲人的范畴了?”
“那你的亲人还真是多。”他眼里带讽,“陈青洲,黄金荣,庄爻,荣一。呵呵呵,你的亲妹妹反而都不如后面这三个没有血缘的人。”
阮舒平静而平定:“我这人确实自私自利,但做人最基本的知恩图报之心,还是具备的。”
“你知恩图报?”闻野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你从谭飞手里死里逃生后,貌似并没有见你知什么恩图什么报。”
阮舒目光笔直地与他对视,淡淡一哂:“对于携带目的性的‘恩’,我会用利益等价交换的方式还。”
“那你要还的,还真是太多了。”闻野嘲弄,抓起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抬腕看了看表,倏尔道,“干干地吃饭聊天,很没意思,加点娱乐节目。”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阮舒反应过来时,餐厅的光线骤然暗下来好几分,餐桌正对的一堵墙面上,影像拉开。
画面有点黑,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房间。
她颦眉,目露困惑。
闻野抓着刀叉在慢条斯理地切羊排,为她解答:“庄家宗祠的暗室,专门用来给被交由族规处置的族人关禁闭用的。”
他话音刚落,阮舒便察觉画面上的角落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而由他的话,不难猜测——“隋润芝?”
闻野不置与否,表情上分明写着“这种蠢问题还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