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这边的代表,是庄荒年。
梁道森那边就坐的,便是那位驼背老人。
幸亏她是庄家家主,除了庄家祠堂里的祖宗,其他任何仪式都不需要她再行跪拜礼。否则要她在庄荒年面前吃亏,她真的心塞。
庄荒年今天展现的活脱脱就是个岳父的形象,接过梁道森递的茶盏,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阮舒亦礼貌地双手送上茶盏去给驼背老人。
驼背老人并没有因为被奉为上座便对她失了礼节,不仅从椅子里半起身,且稍稍躬了腰背。
宴会厅里的光线比祠堂里的要亮得多。阮舒特意趁此机会对他多加打量,毕竟驼背老人若非此般重要场合,很难见到他人。
打量之后的结果,阮舒只能默默赞叹,闻野上次的易装非常到位。
敬茶结束之后的第二件事,就是戴订婚戒指。
托盘内装有系了红线的一枚金戒指,由梁道森帮她套到右手的中指上,据说寓意着永结同心。
同一时刻,外面的鞭炮、礼炮、烟火声大作,热闹非凡。
台下的无数张宴桌坐满了人,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悉数挂着笑容,真伪难辨。
阮舒垂眸,盯住右手的中指,随后视线稍加一偏,看向空荡荡的无名指。
曾经的那枚戒指,已经在很久之前被她丢掉了……
她握住无名指,轻轻摸了摸。
…………
褚翘单只手杵着下巴,单只手攥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她刚拍下来的梁道森给阮舒戴戒指的照片。
已经编辑好了。
不过……
踌躇片刻,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取消,没有把照片发送出去。
…………
中医药馆。
傅令元的思绪依旧飘散在那日游艇酒店的房间里。
她主动抱住他,啃他。
他回应她。
纠缠了有一会儿,她放开他,黑若点漆的瞳仁近在咫尺地凝注他,红唇轻启:“傅令元,我的厌性症,这辈子怕是都无法痊愈了……”
思绪倏地被打断,因为有人将毛毯丢到他的身上。
傅令元睁开眼。
黄桑已然一声不吭地折返,背影消失在走廊下。
斜斜一勾唇,傅令元反倒不逗留了,从摇椅里起身,整整齐齐地折叠起毛毯,平平地放在摇椅里,然后把摇椅搬回它先前被收起来的位置。
走出中医药馆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
掏出来,发现显示的是久违的陆少骢的号码,微微一讶——余岚为了让陆少骢专心最后一阶段的疗程,可是禁了他的对外通讯的。现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