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便唰地打开舱门。
眼前一片白茫茫,气温非常地低。
如此的高空,开着舱门,大有种惊心动魄之感。类似的场景令得阮舒再度恍然,如同回到傅令元带她坐直升机的那日。
她此时身上所着的跳伞装备,身后的锁扣和褚翘身前的锁扣相扣,两人像连体婴儿一般。
而阮舒是被褚翘带着的,还没反应过来太多,便被褚翘带着挪到门边,脚下处于踩空的状态。
后面的褚翘摆好姿势,纵然凌空一跳。
阮舒只觉彻底失重,天旋地转,风呼呼地往脸上刮,整个人急速下坠。
刚跳下的约莫三十秒的时间里,她的脑子完全是空的。
凝回焦聚和思绪之后,山川河流地平线一览无余地全都在眼前铺展开。她心中只萦绕着一种想法:此生从来没有比这个时候体验到更多的自由。
自然定律的自由落体带来的自由。
身后的褚翘在哈哈大笑地问她:“小阮子,刺激吗?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刺激?”
阮舒翘起唇角,想回应她,结果刚一张口,风就灌进嘴里,灌得她面部变形,根本无法言语,只能作罢。
这样的自由落体再维持了大概二十多秒,褚翘打开了降落伞。
急速下坠的身体骤然被拉住,自由落体至此结束,转为在空中慢慢下降。
身处在落日线的上方,太阳是红灿灿而温暖的,天空是蔚蓝中带着微红的,地平线那儿是城市的轮廓,大地无比地亲切,逐渐能清晰成荫的绿树和波荡的河湖。
阳光和微风打在脸上,阮舒先前剧烈加快的心跳有所恢复,心情无比畅快,无比宁静——
这种脱离人群,融入自然,处在比天空更高的位置看尘世和众生的上帝视角的感觉,让世界美得突兀,而其他什么都变得无所谓,变得释然。
到差不多的高度时,褚翘忽然捣乱,故意控制降落伞的方向。
阮舒因此在空中一会儿转圈圈,一会儿左摇右摆地晃荡,再往后拉伞的时候,随风飘的感觉又刺激起她剧烈的心跳。
直至滑翔。
落地。
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上,身体仍旧有轻飘飘之感,耳边的呼呼风声似也未停止,如同在做梦。
褚翘搀着她往回走去脱身上的装备,一路打量她的神情,忍不住开怀地笑。
拿回各自的物品后,她的脸亲昵地主动凑上她的脸,手机咔嚓咔嚓,又是未经允许地与她一阵合影留念,愉悦地笑话:“小阮子你现在的脸白肯定是跳伞吓出来的。”
阮舒:“……”拒不承认。
另外一边庄爻也随着教练安全着陆了。
他倒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