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她可以理解。
“林璞,”阮舒自然不会提出让他宽恕仇人的话,鼓励他道,“怎么让你能痛快点,就怎么来。”
之所以说是“能痛快点”,是因为她清楚,不管余岚落得怎样的下场,都不可能治愈庄爻心中曾经受到的伤痛。
所有的复仇,其实皆如此。都只能从仇人的痛苦中得到短暂的快意,只有自己内心跨过了坎,才算真正得到解脱。
庄爻沉默了好一会儿,倒是转口道:“姐,虽然她不能讲话,但她还能听,也能看。或许可以从她这里套取信息,姐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阮舒刚刚其实也想到了。她没底的是,他们能想到,难道阮春华想不到?留了这么个破绽?
但这又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庄爻提议:“姐,如果你想问她话,不用大老远地奔波跑来卧佛寺,我支个电脑,让你远程视频就可以了。”——并且这样也能保障她的安全,万一来了卧佛寺,又被阮春华打歪主意?
阮舒忖了忖,很快同意:“好,那就按你说的来。我现在人在外面,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回去心理咨询室。你也用这半个小时准备准备。”
挂完电话,阮舒又给二筒打电话,与他约在相隔了两条街的一个路口接她,她未再耽搁,马上把自己收拾一番,锁了门便离开。
…………
庄爻收起手机后,准备把余岚先弄醒。
余岚倒在这个时候自个儿先醒了。
醒了的定义也就是她能睁眼了,但因为身、上各处的伤口,她仍处于意识不清醒之中,也因为疼痛而发出呜呜的申吟。
很奇怪,阮春华显然也不希望她死,她的嘴巴和手脚其实都简单地上过药,不过也只是止血用的而已。
血是止住了,可她身、上全是血污。尤其她的嘴巴,流出的液体十分恶心,还和披脸的发丝黏了一起。
庄爻自己无所谓,但不希望一会儿脏了阮舒的眼睛。
而他又不可能亲自动手邦余岚清理。
正琢磨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瞥见屋外天井里的大水缸,眸底蓦然划过陡峭。
…………
傅令元差不多刚回到别墅的时候,接到褚翘电话,开口便是质问:“焦洋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昨夜里出车祸,和你有没有关系?”
傅令元不答反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
“怎么?怕我录音?”褚翘忍不住讥嘲,然后道,“我现在还拿警察的身份在你跟前压你,岂不显得我自己特别可笑?”
傅令元薄唇一挑,说:“是我让我的手下干的。”
“你也太敢了吧?”褚翘压低音量,“我听说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