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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以为她依旧沉浸在傅清辞死讯的难过情绪里。
他没法安慰,便干脆不安慰,兀自打开升腾着热气的粥,推到她跟前:“姐,先吃点东西,你昨天也没怎么吃。一会儿不是要去荣城找晏西?总得有力气。”
她隔着电话陪晏西的那几个小时他就守在她身边,她没再避开他,他大致也猜出来了,原来陈青洲早就有个孩子了,傅清辞这回给他生的,都已经是第二个了。
阮舒倒是有反应,钝钝转过脸来,低垂眼帘,手上拿起调羹,在碗里轻轻地搅动,然后舀起一勺。
“姐,小心烫。”庄爻提醒。
“嗯……”阮舒应着,轻轻吹了吹,才送进嘴里。
粥的味道特别好,粥里的肉沫咀嚼起来特别香,温度也刚刚好。
没吃几口,身体就暖烘烘的,因此有了比先前更强烈的现实感。
现实,不是梦……
庄爻见她像是被打开了胃口,沉默地一勺紧接着一勺地吃,反而觉得她不对劲。
但她没主动说,他便也不主动问,就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看她把整碗粥都吃完。
待她放下调羹,庄爻又周到地把湿纸巾递过去给她。
阮舒一言不发地接过,轻轻擦拭嘴唇。
倏尔听她道:“陈青洲也死了。”
庄爻应声怔了怔。
“他们夫妻俩……就这样死在同一天……抛下两个孩子……”阮舒总算抬了眼,乌漆漆的瞳仁似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膜。
“姐……”庄爻担忧。
阮舒却是淡淡抿一下清浅的唇:“我没事。已经调整好了。”
她没有撒谎,她是真的调整好了。至少眼下确实是平静的。
或许因为经历了两天的担惊受怕,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傅令元告诉她的时候,她的情绪没太大的起伏和波动。
平静地接受了陈青洲的死。
和靖沣那一回截然相反。
她刚刚和傅令元通完电话之后,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想的是几天前在滇缅,陈青洲背着她于月光下的后山行走,是他们时隔大半年的重逢,原来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如今回忆起来,当时的场景,倒确实像在彼此道别……
道别……
道别……
道别……
她最感伤的是,陈青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能和老婆孩子讲上话……客死他乡……
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么……
阮舒闭了闭眼,很快重新睁开。
庄爻隔着石桌注视她,默两秒,点头:“姐没事就好。”
“傅令元、褚翘和二筒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