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质衬衫,以往挺括的背影此时略微模糊,躬着腰身,挽起袖子的手上拿着把斧头,如她所听到那般在劈东西。
嘴里叼着根烟,红色的火星一会儿一冒的,衬托得他的动作越发痞气。
痞气且用力。
而被劈的东西,是一老旧的摇椅。
阮舒蹙眉。
或许是她脚步轻动静小,或许是他太过认真,或许是低落的情绪影响了他今日的警敏,傅令元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阮舒也就先不出声,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院子里格格养的阿树和阿上以及它们生的猫仔,受到劈声的惊吓,不敢再像以往满院子乱跑,跟不敢上前去亲近傅令元,一家子躲在花坛的后面,小心翼翼地张望。
最先只是张望傅令元。
认出阮舒也是熟人后,开始偶尔张望阮舒,喵喵喵的轻柔叫声,间或在斧头的动静里,倒有那么点和谐。
顷刻,天彻底黑下来。
摇椅完全不见本来面目,只余满地的碎木。
傅令元站直身体,睥睨地上的碎木。
不瞬手中的斧头猛一丢,同时“呸——”地一声,把嘴里的烟头一并吐出去了。
活脱脱他十多年前的流氓本色。
阮舒直翻白眼。
傅令元恰好在这个时候转回身来,看见她的一瞬,表情有点傻:“阮……?”
阮舒冷着脸,不发一言地扭头就走。
傅令元可不得急慌慌追上来:“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要去哪儿?”
“不是不乐意见到我么?确认你还活着,我功成身退了。”阮舒头也不回。
“谁说我不乐意见到你?谁说的?”傅令元仗着腿比她长,三步并作两步就反超到她的跟前,“你先别走啊!”
阮舒避开他朝她伸过来的手,绕开他:“手脏别碰我。”
傅令元低头瞧了瞧,看到除去抓斧头留下的印记,原本就受伤的那只手流出来的血都干了,绷带就是这样干掉的血的红色。
复抬头,他迅速追上阮舒,从背后揽住她:“才刚来,别着急走啊~”
阮舒扭动身体挣扎,又说:“全是烟酒味,离我远点。”
“比起嫌弃,你不是更应该心疼?”傅令元箍紧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轻笑。
阮舒不动了,但也不说话。
傅令元侧眸从她的侧脸看她的清冷表情,脸一埋,埋进她颈侧,小狗黏着肉骨头一般流连地蹭啊蹭啊蹭,沉磁的嗓音略微哑:“我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里?”阮舒追问。
“错在不应该不告诉你我的去向,让你担心了。”傅令元娇得如同一只言听计从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