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看着他低微的一生。
也许,他一生下来,就是错的。大皇子神情淡漠,俯身叩头,“儿臣接旨,谢主隆恩。”
申帝不再看他,甩袖离开,三皇子也扶着皇后回坤宁坤。
乾清宫里空无一人,风吹过窗檐,如泣如诉。越长溪独自站在角落,感觉寒气从脚下蔓延全身。
竟是死罪……
*
行刑定在三天后。
申帝念在父子一场,免除大皇子的惩罚,把他关在东厂牢狱,赐毒酒一杯。对外,只说大皇子暴毙。
其他人则没那么幸运。
王川一家,也就是大皇子的母家,诛九族。当日参与造反的金吾卫,一律斩首。
据说,行刑那天,午市鲜血横流,血腥味久久不散。
但这些,越长溪一概不知道。从乾清宫回来后,她大病一场,高烧不退。御医来看过,说她惊吓过度。申帝感念她孝顺懂事,还赏赐许多宝物。
只有越长溪自己知道,她为何生病。
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皇家的无情。
直到正月初五,她身体略微好转,能自己下床。半枝熬了姜粥,驱寒气。越长溪恹恹坐在桌边,举起勺子又放下,反复几次,就是不放进嘴里。
她表示,“你欺负我不能跑。”姜粥?这什么黑暗料理!但凡她有力气爬,也要马上爬走!
“可惜您跑不了。”半枝冷笑,冷酷无情盛一勺粥,塞进公主嘴里。
“不……咳咳咳,好辣!”越长溪满脸痛苦,一时竟分不清,生病更难受、还是喝粥更难受。
“再喝一口。”
“我不!死也不喝。”
“没死就得喝。”
因为一碗粥,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庆吉进来,犹犹豫豫汇报,“公主,大皇、越远山相见您。”
半枝来不及阻拦,越长溪已经起身,“我去。”
……
半个时辰后,越长溪提着一盒饺子,走进传说中的东厂地牢。
刚一进门,森森冷气与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越长溪后退一步。带路的掌班讨好笑道,“里面味道不好,公主想见谁,奴才给您叫出来。”
“不劳烦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