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家里人也没个实话的夫妻俩面面相觑,好歹还有一点剩余不多的羞耻心,一时间也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裴冬冬深吸口气,转过身看向彭昭,“如果我能做主,后面的十万不用你们赔,也不会再管你们要的话,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彭昭老神在在地看着她,斯条慢理的,“不用答应你什么,我也没打算赔。”
裴冬冬点头,“但是你心里也清楚,这事儿想要这么痛快的了结,也没那么容易,对吧?”
舅妈终于反应过来,“裴冬冬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轮得到你给我们做决定了?”
“要不就打官司,”裴冬冬看着舅妈,直截了当地说道:“已经赔过十八万了,无论官司输赢,都不会判再给更多了,毕竟舅舅虽然是受害者,但也有过错,他们手里还有监控当证据。”
“我怕他们?”舅妈不屑地斜睨彭昭和卢梭,“李越庭找找人,告死他们,肯定赔的比十万还多!”
“舅妈,”裴冬冬适时地点播了一下舅妈被盛怒冲昏的记忆,“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他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离婚是我提的,我甩了他,他已经恨死咱们家了,不会再管我们家任何事了。”
裴冬冬撒了谎。
但她必须这么说。
因为她知道,只要给越庭哥一个杠杆,他就能撬动他们全家。
她不想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不想再在更多的事情上欠他人情。
所以只能永绝后患。
舅妈气得脸色发青嘴唇泛白,一下子跌坐在了病床边,把舅舅吓了一跳,另一边,还不知道李越庭和裴冬冬关系的卢梭也差点从地上蹿起来。
“什么什么?你跟李越庭离婚?”卢梭表情跟活见鬼似的,“你是他什么人??”
裴冬冬笑了一下,“前妻。”
“卧槽了……”卢梭脑子嗡嗡作响,今天这么一会儿知道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简直要让CPU过载了。
他除了满嘴国骂嘟嘟囔囔外说不出什么别的来了,那边舅妈也终于第一次体验到了失去李越庭这个靠山之后的滋味儿,夫妻俩哀哀切切说不出话,裴冬冬终于找到了能跟彭昭多说几句的机会,这会儿声音却压得很低,显然不想让病床那边的“亲属”们听见,“但是,如果真起诉的话,你那辆没牌照的机车,肯定要被查了吧?卢哥宁可自己背二十万也要把你车报下来,所以我猜,它的价值肯定不止二十万——而且应该不止钱的问题,你对它,应该像很多车手一样,是当朋友,当伙伴,当兄弟的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其实并不会走到这一步,对不对?”
分条缕析一语中的,彭昭没吭声,他把帽子又往上推了一点,一双轮廓深刻黑白分明的眸子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