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朝也闷闷的‘嗯’了一声。
屋子里只剩下动筷的声音。
良久,杨花朝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吕哥,有件事……我、我想跟你说一下。”
她将那镯子推给吕竹秋,小心的问道,“这副镯子……好像不是我原来那一副……”
“嗯?”吕竹秋也不接东西,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是不是酒吧那边搞混了,”杨花朝也提高了声调,笃定道,“这绝对不是清和送我的那对,那对镯子我戴了那么长时间……而且你看,这里头的纹路也有细微的差别,戴在手上触感也不一样……”
“杨花朝!”吕竹秋直接开吼,“你够了!!”
“我怎么知道那副镯子是怎么样的?!东西丢了我去给你找,你要来我给你安排,你想见乐清和我帮你传话,还要怎样?!”吕竹秋把手里的筷子一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然后一点甜头都不给我,真是够了!!”
杨花朝一愣,记忆中吕竹秋似乎从未这样叫过她的全名。
她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坚定自己的看法,道,“可这明明就不是我的镯子,我要它也没用啊,我要的是清和送我的定情信物,不是旁的物件!”
吕竹秋咬了咬牙,似是一腔怒火没处发泄,只得将桌上的碗筷一扫落地,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他愤愤的瞪了杨花朝一眼,将那镯子一把夺过,随后便夺门而出。
他的家就在日月水青小区,原本他的对门,正是乐清和原来住的地方。
拿走镯子的他径直回了家,将那镯子和高槐夏所赠之灯放在一处,心情烦闷之下便又取出几瓶白酒,自己喝了起来。
当夜。
吕竹秋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墙上的钟正指向半夜十二点一十。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桌上的酒杯、远处的摆件,都一动不动,安静而阴森的呆在属于它们各自的位置上。
那盏暗绿色的灯也在离他不过两米的位置上。
咯吱——
忽的,门口处传来细微却清晰的动静。
吕竹秋一僵,酒劲瞬间去了大半。
一阵阴风在屋内盘旋,他坐着的沙发似乎陡然变软,让他整个人都塌陷下去。
他脸色一变,连忙拽住了面前的几案,把自己拉了出去。
回头再看时,正如他心中所想,沙发处已然是一片红色,汇聚凹陷的地方,翻涌成一片血池,血色甚至要溢出,他不敢犹豫,连连后退。
然不过退了两步,就撞在一个梆硬的物体上。
视线随着僵硬的脖颈后移,看见的正是这几日都让他不得安眠的——
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