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先生头也不回的问道:“她发话了?”
老学究亦步亦趋地回答道:“是。她已经到了‘二道街’,三个传令使者的尸体已经暴露,她已传令‘七道街’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留住先生。”
布先生一闻此语,只说了一个字:“走!”
他的步伐更快,辰源不离不弃的默默相随,一行人顺风顺雨,越顺越走,越走越快。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天下最有智慧的布先生惊弓之鸟般的一味闪躲??
楚羽和柳生寒按下心头疑虑,紧紧随行。
布先生刚一踏上“六道街”,守在街口的一个阴阳脸中年汉子,早早快步迎上前来。
楚羽和柳生寒当然也不会识得此人姓氏名谁,未见他身形瘦如麻杆,两眼发光,脸色黑白参半,背上一方玄铁棋盘,腰间悬挂着装有棋子的棋囊,神情沉稳而又严肃。
布先生脚步不停的问:“她动了?”
阴阳脸汉子且退且答:“是,她的芳驾现在‘三道街’,动员了手头上的所有力量,我们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
布先生脸色大变,马上命令道:“逃!”
刚才布先生下的命令是“走”,现在直接、直白地换成了“逃”,一字之差,已足可见他们现在的处境都多凶险。
辰源深知布先生在发号施令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没说一个字,便有一个字的用意。
所以,辰源马上不顾形象的跟着布先生,沿着大街飞逃。
她究竟是哪方高人?竟然能使雄才大略的布先生望风而逃???
楚羽和柳生寒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只能随着快速奔驰的人流撤离,好像晚走片刻,就会天塌地陷一般的匆忙紧急。
行到“七道街”,只见长街上,灰蒙蒙的雨中,居然还有黑压压的人群在摆摊叫卖。
街道左边一连四家肉摊子,一家贩牛肉,一家卖羊肉,一家销狗肉,一家售猪肉,都整齐的摆着案板,肉上插着屠宰刀,地上放着血盆,墙壁上挂着肉块,七、八个赤着上身、膀大腰圆的屠夫,正一边操刀卸肉,一边眼冒凶光地睥睨着登上长街的布先生等人。
肉店对面就是磨刀铺,一个秃头师傅正将一把柴刀在磨石上磨得飞快,“沙沙”的磨刀声,令人听了心惊肉跳;隔壁是家豆腐坊,一个鬓插野花、皮肤白嫩的豆腐西施,正在与路过面前的一个肩上猎叉挑着一只山鸡、两只野兔的猎装大汉打情骂俏。
再往远处,各种摊位的各种小贩兜售着各种小货,吃的有米粥、馍馍、烧饼、锅贴、炸糕、糖果、西瓜、香梨……用的有布匹、胭脂、水粉、铜镜、兽皮、鞋袜、雨伞、字画……玩的有风车、布偶、陀螺、面具、手鼓、弹珠、壶筹、扇牌……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