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刀锋,距离冷北城的心脏已经不及一尺,鲁啊撸的“绞索”几乎已经套上了冷北城的咽喉,皮皮鲁的两只“鬼爪”也堪堪搭上了冷北城的双肩肩头。
冷北城没有动。
事实上,武林中人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看见冷北城亲自出手了,久到甚至有一些宵小开始怀疑,病魔已经导致这位“杀手之王”,完全失去了出手的能力。
冷北城还是没出手。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娇叱!
娇叱声中,娇媚倾城的冷若颜已长身而起,一身风情的瘦骨仿佛在互相敲打,发出了一阵销魂的响声,香风醉人,三个“班家”的高手,几乎在同一刹那间被她击倒在地。
班马儿脸上却显出了怒容,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他忽然用力一拍桌子,跟着一脚把桌子踢飞。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班马儿的怒火,就像被人浇了一大盆冷水,瞬间熄灭。
破晓推开大厅的门,大步而入。
一直等破晓走到自己的面前,冷北城才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淡淡的问:“你早就猜出了杀人凶手是马儿?”
破晓目中已现出怒意,目光炯炯,直视着冷北城:“我只有马儿一个儿子。”
冷北城冷冷的道:“雅雅的女儿晴晴也只有一个父亲。”
沉默。
良久之后,破晓缓缓抬起头,眼含热泪:“冷冷如果还活着,应该和马儿差不多高了吧?”
仿似被少年时代的好友这句话,戳到了痛处,冷北城凄苦的笑着,落寞无言……
黄昏时,忽然下起了大雪。冷北城已经醉了,醉倒在一道高墙下,也不知dào
是谁家的高墙,高墙里也不知dào
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他只知dào
一件事,世上所有的高墙全都是一样的,总是将相爱的人隔离,总是不肯让想念的人相聚。
冷若颜含情脉脉的守在主人身边,以一种寸步不离守护千年的绝代风姿。
夕阳雪光之中,这幢巨宅的门匾上,“封刀挂剑小雷门”七个金字,熠熠生辉。
高墙里隐约有女孩子哄孩提的歌声传来,仿佛在低唱着一首有关情爱的悲歌,覆盖来时的街。
——为什么有关情与爱的总是悲歌?
冷北城已昏醉。
银发男子昏醉时,眼泪就已经悄悄地打湿了他的衣袖。
夜深。
人静。
七月的晚风轻拂深院里梧桐,有声,甚至比无声更寂寥。
雷晓雅独坐在孤灯下,看着摇篮里的熟睡的晴晴,叹息为止,忽然抬起头,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