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到不可撼动,可仅仅一句话,就让她当众啜泣。
群臣更是不堪,久经沙场的武夫都哭成一个孩子。
你今天才杀完一万多个蛮夷啊!
你身上都是伤口,你浑身在开裂,你就不能休息吗?哪怕是一个晚上。
刘尚锥心饮泣,他恨自己太弱小,他恨自己不能跟长安并肩作战。
安西英魂很苦,但六十年的苦难,甚至都比不过长安经历的每一天。
“恕我直言,尔等皆是虫豸!”
突兀,幕僚站起身,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或许仅仅是作为一个人的良心。
“顾长安做错了什么?”
“他愿意生在孤城吗?他希望接过守城的重任吗?”
“他若投降帝国,将如煌煌大日般耀眼,他会接受新世界洗礼,他既可成为帝国第一名将,也能闲云野鹤追求一剑开天门!”
“他有超脱长生的天赋啊!”
“就因为流着华夏血脉,就活该一个人咬牙在地狱里行走?”
“……”
幕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他娘的充什么英雄,在大唐中枢痛骂别人是畜生……
可金銮殿一片死寂,只有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似在默认。
是啊,群臣谁有脸反驳,试问易地而处,他们能在孤城坚持一天么?
中原,民族,责任,疆土成了一条条锁链,将一个惊才绝艳的男人箍紧,让他痛苦,让他求死而不能。
“但是,正因为顾长安,主上才看到中原重铸荣光的希望,忠肠铁骨敲动神洲大地,一定会有铮铮回响,肝胆血气会重新笼罩中原。”
幕僚不疾不徐地开口,这是肺腑之言。
既然决心投降,当然希望中原能复兴崛起。
“会的……”女帝眼眶通红,呢喃了几声后,坚定不移道:
“朕要亲往西域,带他回家。”
群臣静默。
顾长安所作所为,并非为了陛下这个君王,而是整个华夏民族,但陛下既然坐在位置上,接他回来是不容置喙的使命。
徐霆神情严肃,沉声道:
“那请天子立刻传昭神洲大地,愿往西域与蛮夷一战者,速来长安。”
女帝仰头平复情绪,今天是她最煎熬痛苦的一天,也是一改往日颓靡、重燃希望的一天。
见满朝无人看他,幕僚惊慌失措,高呼道:
“我辈华夏贵胃,岂能委身于夷种!”
“神洲天朝,文明昌盛,礼仪教化之上邦尔;蛮国粗鄙,不屑效忠!”
“况且做人不能忘本,昔日折兰氏有幸恩承天可汗教诲,正是到了报国的时候了。”
他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