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老道听皇帝这么说,当即劝说道,“咱们心知肚明,不可胡言.”
“有什么不好说的,道长您不是会隔声术法,难道还怕旁人听见?”皇帝的面色板下来,“若真是那样,道长,还请您替朕杀了那些会传话的家伙。”
“天地有神明,贫道可不敢与天地神明对抗。万一恼了他们,贫道亦无能为力。”老道见皇帝无比愤nù
,当即解释。
“晋亡周兴,本就是天命!”老皇帝兴奋地说着,神色愈发癫狂,“好一个天命,好一个天命,我喜欢,我喜欢!”在隔声术的范围内,一吐自己的新生。
四喜和老道均是不语,他们看着这位愈来愈疯癫的帝王,心中不知在筹措这什么。特别是四喜公公,猛然生出一种感觉,自己这这些年的来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晋亡周兴,虽是天命,但这天命,本该在百一十三年后才到来,如今,却已经提前。虽曰天命,犹在人祸!
人祸,正是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皇帝,正是眼前这位誓言灭晋的天子,真是眼前这位伤心人……一手促成的。猛然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直入天庭。目光凝视,当今圣上在指天大骂,泪水不断顺着脸颊落下:“杜希文,你死了都不给朕安生,别以为朕不知dào
,那个藏头术士童少鸥、就是你找来对抗朕的计划的!”
狠狠地跺脚,似乎要将地面踩陷:“当初,当初真不该在狱中让你知dào
这些!不然,也不会有那个藏头术士来搅局,也不会有法场被劫,更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六年啊,快六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个日子了。”皇帝喜极而泣,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越来越响的哭泣声,在那张盛开如花的苍老笑颜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气势斗转,皇帝站起来,遥望夜色:“杜希文,你不想让朕亡了这大晋江山,朕,偏偏要这么做!谁让这东西,是那老家伙最喜欢的东西,他,不配当一个父亲!他,杀了我的母后!他,毁了我最心爱的晨露!”
面容渐渐狰狞起来,映衬着那种恐怖的笑脸,在顶峰处落下,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绝非寻常的话语:“我,就要毁了他最爱的江山与权利,就是要把它们拱手让于他人,让于他眼中蛮子、番邦,也绝不给那些想谋反的朝臣。看见了吗?老头子!看见了吗?死老鬼!看见了吗?这个王朝,就要覆灭了!你施加给我的,我,统统都要你给我还回来!”
四喜看着圣上,那股莫名的恐惧再度升起,这就是帝王的心机吗?还记得当年在梦中施法,让这名全心投入国事的帝王想起那痛苦的回忆,那个夜晚过后,皇帝就完全变了,他的每一步路,都是为了葬送这个王朝。不是那种激烈异常的,而是慢慢的,缓缓的,用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