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黏稠的血溅在地板,开出一朵猩红的小花。
怎么会这么严重……
沉汨闭了闭眼,稍稍定了定神,撑着身体缓慢站了起来。
纸巾捏成小条塞进流血的鼻腔,地上的血也被擦去,她扶墙走过去捡起手机,只觉得腿软得厉害。
温热的血液已经蔓延到纸条最外边,她确认师仰光没有回复消息,提前去客厅打开了门,这才进到浴室处理鼻子的血。
镜子里的脸卡白泛青,凄惨的顶光照射下,她眼下甚至都出现了可怕的青黑,唯有左边鼻孔糊着一圈血红,对比之下,越见恐怖。
水冷得刺骨,好在接连泼了数下鼻腔里的血止住了。
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使劲拍了拍脸颊。
好了,稍微有点血色了。
视野恢复了正常,耳鸣也停止了,可四肢依旧绵软无力,脑袋也越发昏沉混沌。
她暂时不能昏过去,坚持到吃完药就好了。
伏曲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关门声。
那道他又羡慕又嫉妒的青草香又传到了他鼻间,只是这会儿似乎带上了雪夜的寒气。
“抱歉,这么晚……”
是沉汨的声音。
她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果然是被他气到了吧。
“还好吗?你脸色好差。”少年急急打断她,“我买了体温计还有退烧贴,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我不知道哪种见效比较快,所以干脆都买过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应该是少年在塑料袋里拿药。
药。
他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可周围实在太冷了。
“这里怎么了?血?你哪里受伤了?”少年的声音紧张又害怕,“我先抱你回房,你身上怎么这么冷?我去给你烧点水……”
血?受伤?
玄关处陷入沉眠的巨蛇缓慢动了起来。
“别紧张,上火而已。”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软软的,一点也不像刚才冷冰冰吼他的强势。
撒谎。
你很难受。
沉汨,你明明就很难受。
给你这份馈赠的人为什么不帮你梳理好这份力量,又为什么放任你以如此脆弱的人身来使用这份力量?
而现在,你明明已经难受成这样,为什么还要优先顾及着他的感受去安抚他的情绪?
强大如他,为什么看不出你此刻的真实状况?那些药,根本治不好你的难受!
“我稍微兑得热了一点,你先喝一粒退烧药。头稍微舒服一点了吗?这个退烧贴需要换新的吗?”少年的声音很温柔,却听得他一肚子火。
“可以一直贴着的,”她又在笑了,“现在舒服多了,不过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