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再得了秦人的重用,他日定是要南下灭宋,到那个时候,大人这万贯的家财岂不是都要给这秦人搜刮尽了?”
王知节拍打着袍子上面的灰尘,许久才笑道:“你们说一说,究竟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呢?”
“这?”黄氏兄弟都不禁疑惑半晌,才摇头道:“大人说的这话,我等做奴才的就不懂了。”
“唉,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如此看来,倒是时势重要了。”王知节叹息着,抬起一对满是戾气的鹰目,恨恨地瞪着天空,半晌才说道:“若非是那机缘凑巧,偏偏生逢了乱世,他高宝连一条狗都不如!现如今却好了,倒叫我这一世龙门要向他这下九流的东西摧眉折腰去了,这世道当真是乱得很了。”说着又是拍一拍袖子,说道:“以后的江南便是他孙全家的了,我们也需要早作打算,另投明主了。”
黄氏兄弟鼓着铃铛大小的眼珠子,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问道:“怎么会?咱大宋虽说天子幼弱可欺,但但不是还有王爷他老人家在么?”
王知节摇头晃脑道:“昭烈忠义王老迈年高难抵他孙全血气方刚啊。更何况老头子糊涂透顶还急功近利,这才昏招连连,焉能不败?”
黄氏兄弟素日里看这王家二公子精明至极,与那大公子王知古的憨厚之态天差地别,就私下里嘀咕着这哥俩肯定不是一个爹生的。这一会儿见他竟然也这般附庸风雅起来犹如王知古附身一般,又觉得陈可儿说得不对了。黄明说道:“便是这江南姓孙不姓赵了,又与那猴子有何干系?”
王知节说道:“那孙全驭内有余,御外不足。太平时节上可以容得他这守成之人。如今这天下动荡,强秦虎视的紧要关头,他是难当重任的,我说祸我江南者必此人也。那个时候,北兵南下,孙全又不能抵挡,这天下定是要归嬴秦所有了!”
黄明、黄亮都笑道:“大人这就是杞人忧天了。我江南与秦人、北狄有过北水盟誓的,相互约为兄弟,永不相侵伐。如过秦人背信弃义,来攻我江南,我可与北狄合纵抗秦,到时候秦人腹背受敌,定要失败的。”
“但愿吧但是天行有常,不因尧兴,不以桀亡。这天下没有了高宝怎么就不会跳出李保、张保来?我入值中书省时,曾得圣上赐宴,见我朝文武大臣席间言谈之中,皆是斤斤计较一些自家的蝇头微利,而未尝见国家也。这绝非兴盛的样子,只怕这江南终究是要让外人来取了。”王知节又望着云龙门旁的大旗之上,一个“宋”字迎着北风猎猎地翻卷个不停,说道:“古人说狡兔三窟。我放高宝去秦,也是为咱们多谋一条生路,免得日后亡了国,咱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黄氏兄弟虽听不太懂这一些文绉绉的词句儿,但大体的意思却是明了,都迟疑道:“如此说来的话,王爷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