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等其体之。今吾大宋皇帝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
今加封昭烈忠义王赵钦平北大都督,爰率文武臣工,共襄义举,卜取甲寅年五月初十寅刻,郊天祭地,檄示布闻,告庙兴师,克期进发。移会江北御营使、招讨大将军孙全,调集水陆官兵三百六十万员,直捣燕山,长驱潞水,出铜驼于荆棘,奠玉灼于金汤,义旗一举,响应万方,大快臣民之心,共雪天人之愤。振我神武,剪彼嚣氛,宏启中兴之略。踊跃风雷,建划万全之策,啸歌雨露。
倘能洞悉时宜,望风归顺,则草木不损,鸡犬无惊。敢有背顺从逆,恋目前之私恩,忘中原之故主,据险扼隘,抗我王师,即督铁骑亲征,蹈巢覆穴,老稚不留,男女皆诛。
若有生儒,精习兵法,奋拔岩谷,不妨献策军前,以佐股肱,自当量材优擢,无靳高爵厚封。其各省官员,果有洁己爱民、清廉素著者,仍留仕所。催征粮谷,封储仓库,印信册籍,赉解军前。
其有未尽事,宜另颁条约,各宜凛遵告诫,毋致血染刃头,本镇幸甚,天下幸甚!”
茅士铿一口气儿将这檄文读完,长长吐出胸中一口闷气来,先把脸色拉扯下来,只摇着头苦笑道:“这檄文乃是何人所作,我料那赵钦、孙全一介武夫,断然作不得此文!”
宋墨笑道:“是,听说老王爷这几日在孤山又收了一位绝代才子做了书记官,名叫陆长歌的。此篇檄文还有跟皇上上的奏本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喔?”茅世铿有把那篇檄文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才叹息道:“此人却有大才,怎奈却用错了地方。可惜了,可惜了……”那茅世铿一面连连摇着头,一面把这檄文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宋墨惊奇道:“那秦兵遭此大败,折损甚多,秦国河南之地已无兵可调。老王爷此时进兵,正当其时。茅大人又为何说是用错了地方?”
茅世铿“哼”的一声,只冷冷的说道:“嗯,老夫虽是文官,但也于军旅之事略知一二的。兵法上说,‘勿以军重而轻敌,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而为必然。’这三个‘勿’字,哼!老王爷他们全占了。”说着仰天做那沮公与之叹道:“上盈其志,下务其功,悠悠黄河,吾其不反乎!”当下竟然留下眼泪来,一面给朝廷上书谏阻北伐,一面有手书一封教人带到高阳府给曹芳,叫他阻止赵钦、孙全北上中原。
那赵钦、孙全引二十万大军出孤山,越过秦宋边界,于那新丰大堤驻扎下来。却说赵钦临兴兵,乃问孙全道:“老夫今日出师,誓欲恢复中原,当先取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