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诏书,正在中军帐内商议对策,忽然帐外嘈杂起来,就听得海飞花在外面气急败坏的叫道:“赵钦!赵钦!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我要见你呢!”
孙全听得小丫头尖细的嗓音,脑门儿顿时大了一圈,忙伸手扶住了额头,看着赵钦只是苦笑个不停,说道:“哎呦,碰上了这么一个活宝可真是难缠的紧了……这几日狗儿猫儿的打架都成了大事了。”
赵钦呵呵的笑道:“我看这丫头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倒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可惜生成了一个女儿身,若是托生一个男胎的话,他日为龙为蛇不可测也。”
孙全笑道:“亏得她是个女孩儿,要他日真个儿为龙为蛇的称王称霸起来,可又要王爷一番呕心沥血了。”
这两个人相视着哈哈大笑,猛听得帐外“砰咚”一声闷响,两个守卫的军士皮球一般滚进帐子里面来。海飞花气鼓鼓的从后面追了进来,只把不高的个头骄傲的挺起来,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了,干什么不让人家进来,还要说人家是吃屎的小屁孩儿?”
赵钦笑吟吟的挥着手儿,叫那两个军汉下去了,问她道:“海丫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海飞花也不拘束,上前来坐在了赵钦的对面,堂而皇之的把孙全茶碗夺在手中,吃了一口,说道:“听陆大哥说,朝廷有旨意要北伐中原呢。”
赵钦点着头,说道:“正是,你……该不会是来从军报国的吧?我宋国可从无女子当兵的规矩……你这几日整天缠着魏少鲲,逼着他不务正业,天天在脂粉堆儿里面,这是做什么呢?”
海飞花把小嘴噘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老王爷,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你好呢!你说一说可该怎么报答我呢?”
“哈!”赵钦把脑瓜子仰在椅子上,问她道:“这倒是有趣了,我与孙将军商量着要魏少鲲做北伐先锋,独当一面,正欲他勤修军机,苦练弓马。你却在这里面横生枝节,叫他整日里长衫纸扇,玉带香囊的,做这一些纨袴膏粱之态,如何说是为了我好?”
海飞花翘起脚尖来,翘起葱指点着赵钦的鼻尖,说道:“你这无学之辈,去了中原也要被秦人所败,还是趁早打消了北伐的念头吧!”
赵钦摸着自己的鼻尖,笑道:“你倒是说一说,我如何是无学之辈啊?”
海飞花说道:“老王爷死期将至,竟然还不自知。说你是无学之辈,说错了么?”
“不许胡说!”孙全从一旁呵斥她道,“老王爷乃是我大宋王朝的柱国干城,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可以随便指摘笑话的?”
“哼!”海飞花把瑶鼻一歪,又指着孙全说道,“原来你也是个绣花枕头罢了!你们整日里缩在这帐子里面北伐中原,北伐中原的,却连这身边的祸患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