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信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面,痛心疾首道,“孙全糊涂,孙全糊涂啊!怎么……怎么能这般轻易的听信妇人之言?眼下我军粮道已通,新丰危局已经破解。不乘此时,北上攻取徐县,反倒要畏敌南归,这……这岂是大丈夫所为?”当下要来纸墨,对那来使说道:“我当修书一封,与孙将军言明北伐利害,劝他绝此班师之念才好……”
赵钦这般说着,正要提笔来写。帐下忽然有人大笑起来,说道:“王爷,你倒是一个实在的人儿,只可惜那孙全不是这么老实的。他这是话里有话,老王爷如何看不明白?”
“嗯?”赵钦听得此言,抬起眼来循声望去,见得是魏少鲲在发笑,当下搁下笔来,问他道:“少鲲,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少鲲看着四周的人儿,笑而不语。
赵钦也跟着笑了起来,挥着手儿叫众人散去了,才问他道:“你方才说孙全是话里有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少鲲说道:“王爷,我在连城久混官场,知道那孙全虽然自称一个儒将,实则是一个极为精细的买卖人儿。此次王爷北伐中原所用之兵皆是他孙家的部曲,新丰之围虽说是有惊无险,但是也是折损了许多兵马在里面,他孙全岂能不心疼?更何况王爷于江北励精图治难免会给人留下拉帮结伙的口实来,孙家若失江北土地钱粮,哪里会善罢甘休?自然对王爷生出嫌隙来,以为北上伐秦是为王爷做了嫁衣裳罢了。”
“唔……”赵钦缓缓的点着头,又是沉吟半晌才说道,“少鲲所言甚是,想必是有宵小之徒在他左右妖言蛊惑……”说着把桌案上的纸张抓在手中揉作一团,起身道:“也罢,一封书信,寥寥数语想必是劝不动他的,还是你随老夫亲自去一趟新丰大营,老夫当面向他晓以利害吧……”当下与魏少鲲带着十几名亲兵一块往北面而来。
这十几个人行了两日的路程,就撞上了唐州兵马指挥使马万里的前部兵马。马万里自然知道这酸王是何来意的,赶紧将一行人迎进帐内嘘寒问暖。
赵钦自然是不悦的,也不跟他客套,劈头问他道:“如今新丰之围已解,秦军锐气稍挫,不趁此时攻拔徐县,挥师北上更待何时?汝等因为一时小败就畏敌如虎,半途而废,舍此北伐良机,他日再要匡扶中原真不知要到何日了!”
马万里脸上毫无半点愧疚之色,嘻嘻笑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我等纵然不怯秦人,怎奈众军士在新丰血战月余,俱已疲乏至极不能再战,以此疲惫之师安能再战?故而,孙大人体念儿郎辛苦,故而罢军南归以休养士卒别作良图。”
“哼,什么别作良图分明就是苟且偷安!”赵钦拍案而起,怒斥众将道,“太祖皇帝驾崩之时,曾言道‘北虏凶狡,有天下之至,与我江南互相密迩,累世战争,后世必选将练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