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
原来,王仁到得连城当天,就从在荣兴府当差的老乡口中打听到海飞花在紫檀堡购置田产房舍的事情。当夜,他就往城东找上门去,将浪里漂的书信、条幅及来意都告与小丫头知晓。
海飞花把手中的《太极心经》往桌子上一放,嘟着小嘴儿听王仁将来意说明,只是一个劲地丫头。她拆开了浪里漂的书信,信中所言无非是希望她能够将降书交与朝廷,要朝廷派钦差来雷州招安云云。她看过书信还是叹着气儿摇头不语。
王仁在一旁急切道:“我说花妹你别光摇头叹气的,这事儿究竟能不能成,你……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海飞花只把鬓角垂下来的几缕青丝绞在手指上玩弄半晌才说道:“人家五姑娘难得对雷州如此慷慨大方一回,本就是奔着岛上招安的事情去的。如今先生却又要我到金城去找皇上,要绕过五姑娘,请朝廷派钦差来此招安。这……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荣兴府,要摆五姑娘一道子么?这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雷州岛上一场动乱,到处是废墟丘壑,民不聊生,多亏得五姑娘的接济,如今才算是有惊无险地渡过难关。你们不知恩图报,却要在背地里搞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这一套阴谋诡计,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呢?这种事我海飞花是不干的……坚决不干的!”说罢,就把那小脑瓜儿一抬,头顶的大红珠花早就骄傲地高昂起来了。
“嗨呀,花妹你这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王仁一拍大腿,嚷嚷道:“她五姑娘这是刘备摔孩子——邀买人心!花妹你不要看她在岛上何其慷慨大方,那也不过是使着皇上的银子给她自己买好罢了,她自己是一毛不拔不说,还在其中假公济私,大赚了一笔黑心钱。到时候,她就要借着荣兴府的财雄势大把整个雷州都纳入孙家的私产当中,咱们这些人都要成了她的奴仆,由着她欺诈盘剥。花妹你……你是什么样的人品就能由着她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妇人呼来喝去的?”
海飞花晃悠着头顶的珠花,哼哼唧唧地说道:“雷州与江北近在咫尺,金城却远在天边。若是雷州有难,连城之援旦夕可至,那金城的朝廷能干什么?等着皇帝陛下下旨,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对我们雷州来说,跟江南搞关系要以连城为上,金城为次。你们舍近求远,实在是不妥的。而且五姑娘跟孙全的婚姻就是荣兴府跟江北御营使司的一次攫取江北权力、财富的闹剧。现如今江北的军政大权皆出自孙家,得罪了孙家,在江北能有活路?五姑娘打一个喷嚏,整个江北都要抖三抖。你们绕开五姑娘去京城寻门路,是摆明了要给荣兴府的难堪。这个人从来是有仇必报的,稍稍有一点怠慢于她的,也不管你是什么人,一定要搞得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方才罢手。你们现在是人在矮檐下面,还要强抬头。小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