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知节这是在打趣你五姨我么?嗐,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出息呢?这荣兴府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还不都是太爷成就的?要说我在其中有什么功劳,不过就是托庇着太爷的照顾,得享了这半世的清福而已。”
众人跟在后面,听了五姑娘此说,纷纷笑道:“夫人于国于民的功劳,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您又何必在王公子面前自谦太甚呢?”
五姑娘笑道:“你们休要胡说!这些功劳全都是仰仗着天子鸿福,将士用命得来的。我五姑娘何德何能,怎么敢贪天之功?”
这一行人说话间来到荣兴天下殿来,殿内宴席已经摆好,众人按主客贵贱纷纷坐定。五姑娘举杯道:“诸位可知在咱们大宋的官场上有这么一句至理名言,叫做:‘生不愿交诸英烈,但求一识王知节’?”
众人纷纷看向了五姑娘左手边的王知节,颔首笑道:“我等岂能不知,这说得就是老王爷的东床快婿——王公子了!”
五姑娘说道:“我这个外甥啊,天资聪颖,老城干练,是我家的千里良驹,非但老王爷抬爱有加,就是当今天子亦是百倍恩宠的。今日,他受天子差遣,远道而来连城招安雷州群贼,其间多有幸苦。故而,我在此为他设宴接风洗尘,特地请诸位到场相陪,来一观我家的宝树!”
众人也一齐随着五姑娘的高调,对王知节是不吝赞美之词的。
“五姨此言真真是折煞知节了。我王知节何德何能呢?外无尺寸之功,内乏安民之术,不过是靠卖弄几句诗书文章得了个穷官而已,又怎么敢在五姨和众位长辈面前居‘宝树’二字?”王知节忙起身答谢道,“我今日虽是奉皇命而来连城公办。但今日专程来荣兴府,只是以晚生身份拜望五姨,以叙亲亲之情,并无什么公务在身。还请大家不要拘礼才是。雷州招安的事情,晚生还需要各位的鼎力扶持呐。”
众人纷纷笑道:“王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为万岁分忧,替国家解难,本来就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所在,何须王公子吩咐?只怕日后我等还要多多仰仗王公子提携则个!”
王知节脸上笑着,心中却暗自骂道:“这真是一帮老泥鳅!世人都言连、信二城之民风不纯,多油滑市侩之徒。今日听其言,观其行,果然如此!”
宴会就此开始,在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以后,众人都忍不住把话题扯到了招安的事情上来,问王知节道:“王公子可知雷州上发生刺贼一案么?”
王知节答道:“是,我已经知悉了此案。”
众人又说道:“想那浪里漂在雷州岛上纵横八年而无有敌手。不料,今日却死于一小人之手,这事岂不甚奇?”
王知节点头道:“这事很奇。”
众人又问道:“京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