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总是要瞪眼发笑的。如今他见了玉儿既不瞪眼也不笑,看来是没起杀心。再说了,就赵钦这老身子骨儿,搁得住玉儿一指甲弹的么?”
楚云指着他们几个人说道:“那也不行!谁知道你们这些人心歪不歪呢?要是赵钦真跟玉儿动粗,你们帮哪一个是?我看,为了免得你们尴尬,还是趁早出去调解的好。”
“不行,不行!”魏少鲲紧张兮兮地盯着岗子上面的两个人,说道:“方才玉儿竟然说我自作孽不可活,真是莫名其妙!我自思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玉儿怎么会如此不待见我?我得仔细听一听,看看自己哪里犯浑惹玉儿不高兴了。将来也好改过自新啊!”
楚云听得笑了起来,伸手敲着他的脑壳子,说道:“得了吧,你什么时候能死了封侯拜相的心思,玉儿也就待见于你了。”
魏少鲲撇一撇嘴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前方。
楚玉平静地说道:“在我们越州,有一种孩子,被叫作鬼婴,生下来就要被抛弃,因为他命里要祸秧别人。他身上有一个标记,写着要出人头地,他不知道人这辈子要做什么,但他不管怎样也要出人头地。他很聪明,强取豪夺,没人比得过他,他要的不光是钱,也不光是权,他要壮志得酬可不知道什么叫壮志,所以他什么都要。老天在他身上下了咒,其实他就是老天派到人间来收魂的恶鬼,什么都没法让他开心,他最后只好要别人的命。魏少鲲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不甘平庸,才投军征战,杀人无数,威震秦宋两国。现在,你夺了他的战功,还要取他的性命。你也是这种人。”
赵钦对这个小丫头是问心有愧,于心不忍的。他一直在苦笑,看坟头,看棺材,看他的掌纹,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替自己遮掩着什么:“本王当然知道要做什么的——北方中原,一统天下,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会知道什么壮志得酬,因为它来之前,老夫就已经死了。”
楚玉冷冷地打量着赵钦伟岸的身躯,坚毅的脸庞,宛如再看一头怪物,冷笑道:“您准备好死了,所以我们也就应当为您的壮志去死了。王爷,你们是恨天无柱,恨地无环的强人,只想自己所想的英雄好汉。您和魏少鲲都好像我们岭南楚家的男儿,头几十年可以为了抗击外侮,保护百姓而殇,后几十年可以为了保持他们欺凌弱小的权力而死。你们是那种交合刚毕就互相啮食的毒蛛,你们为了自己的壮志就要凌驾众生,为了凌驾众生再把志向当作肥料,你们是林子里的霸王树,你们生长的地方连灌木都长不出来!”
魏少鲲无法不哑然地看着赵钦在一个女人面前面红耳赤,他自己也觉得有一种被人把心底最阴暗的东西大白于天下的感觉。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魏少鲲的失败感丝毫不亚于赵钦。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