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开二柄已贴上他后心的枪尖。足尖反踢,踹正了一人的太阳穴,借力跃出一丈开外,凌空翻了两个跟头,正好抓住了小曲儿右臂,便往屋顶跃去。
“哪里逃!”耳畔忽然想起一声怒喝,楚云眼前剑影一闪,早有一剑横插过来,生生从肩头断开了小曲儿的这一臂。楚云手上一轻,眼睁睁地看着小曲儿向下沉去,他一双眼睛瞪的老大,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映出了楚云狰狞扭曲的神情,染血的乱发。他带着些孩童般的稚气,好似在惊奇楚云为什么扔下了他。他落地时非常的轻柔,轻柔的如一片秋叶归于泥土。只是眼皮颤了一下,垂下来,覆住了明澈的双眼。
楚云一时心肺欲裂,看向那断小曲儿手臂之人,却是孙全,他正用一绢白帕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嘴里冷笑道:“杀这等土彘瓦犬,真是污了我的宝剑!”
楚云再也不管其它,钢刀狂舞,招招往孙全命门攻去。她此时心胆俱裂,五脏如焚,已然是乱了方寸,孙全平时武艺未必在其上,这会却一一轻松架开。周围的军士挺枪举刀,层层卷裹而来,将楚云包围在其中。
楚云与孙全斗了几个回合,再也不能支撑,身子一个踉跄,一下子丢了钢刀,有气无力地坐在满地血泊之中,一双杏眼出神地望定对面书房窗户上面映出的忙碌的人影,微微一笑,无比嫣然:“长歌,等我……”
小曲儿断了一臂,这会子躺在血泊之中悠悠地醒转过来,看着坐在旁边,浑身血污的楚云,泪水从眼眶中夺目而出:“师姐,我们把你害苦了……”
楚云扭过头来,看着小曲儿淡淡一笑,说道:“小曲儿不要自责,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吧。任是谁也逃不过的。”
“不是的,不是的!这一切都是师父一手安排设计的!”小曲儿居然痛哭流涕起来。
孙全耳朵灵光,听得小曲儿的话中有话,赶紧止住众人,叫他把话说下去,也好从中套取一点岭南义军的机密情报。
楚云亦是心中一惊,忙问道:“小曲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曲儿说道:“师姐你……你在越水的时候就很疼我,待我像待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小曲儿不能没有良心,眼睁睁地看着你糊里糊涂的活又糊里糊涂的死!”
楚云把脑瓜儿摇得“咚咚”作响,说道:“小曲儿,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糊里糊涂的活,糊里糊涂的死啊?”
小曲儿说道:“这次,师父见你在江南生活安逸而无心报仇,便安排我们去行刺赵钦,也不指望我们行刺成功,就是要我们上演一出苦肉计,以手足情谊逼迫你就范。师父还说,如果你这次不就范,他就会把一批又一批的弟子派来这里行刺,直到你的良心发现……我们也自知赵钦身为皇亲,防备极为严密,行刺之事根本无望。但大家当时都被仇恨蒙了心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