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头戴铁盔,举着一只火把,跑到离着白塔一箭远的地方,扬头高喊:“塔里面的人都听着,赶快投降,不然就烧死你们!”
刘吉摸一摸箭袋中,已经没有箭了,就问:“谁身上还有箭?”众人都摊着双手,无奈地摇头。
刘吉望着下面的那个军官,大声骂道:“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他的话音还未落,对面又跑出来两三个军汉,扯起嗓门来喊得更欢了,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气得白塔上面的刘吉直翻白眼。
小丫头凑到前面看了看,说道:“真烦人,要不我用弹弓给他换一换眼珠子吧?”
刘吉摇头:“太远了。”
小丫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远近哩?”她从一排排晾在木板上的泥弹儿中间,择出一些最圆最硬、颜色发黑的胶泥弹儿装满袋囊,要了一把弹弓抻开来,拉紧的牛筋“啪啪”直抖,右腿往后跨一大步,上半身往后仰,来个“铁板桥”,这一招也叫“霸王倒拔弓”,里面用的是鹰爪门走劲运气的诀窍。小丫头把弹弓对准了下面的那个军官,随即手指一松,弓声响处,一个泥弹儿“哧哧”地叫着打了出去。
那军官抬头呼喊,一个泥丸正巧赶上。众人在塔上也看不真切,只见泥丸打出,那军官一声没响,仰面倒在地下。他身后的几个骂咧咧的军汉立刻就一哄而散了。
高阳兵们点起了数十只火把,准备开始放火。到了此刻,刘吉也无能为力,身旁有的七尺大汉已经小声地哭泣起来。他转头看着小丫头苦笑道:“你看看,叫你走,你偏不走。现在跟着我们一起陪葬,自个儿亏不亏?”
小丫头却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呢?告诉你吧,我这个人呐也没有什么长处,就是命大。比这更凶险的情况,我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不都过来了吗?才不会死在这里!”
刘吉看着她身处险地也如此泰然自若,谈笑风生的,也就更加坚信此人绝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胡烈与刘漫天等人也来到山顶等着手下的小兵放火烧塔。他在山腰上面观了一个下午的战,看着自己的孩儿们来来回回的拉锯战,也是心惊肉跳的。他对刘漫天说道:“拿下光山以后,就在半塔营就地转入防御,而后扫清周边的马步军衙门残余势力,切不可再往西去了。”
刘漫天不解道:“乘着马步军衙门主力全被牵制在太子河的有利时机,苏家寨这一颗大钉子要是不拔下来,西关早晚要受到马步军衙门的威胁。咱们今天废了这么大劲打下来的地盘,还是有再度丢失的危险。”
胡烈说道:“我何尝不想乘着他们自顾不暇的时候,多收复点地盘,甚至还想一路打到孤山去犁庭扫穴。可现在形势有变,昨儿夜里刚接了塞防塘报,那北秦伪洛阳大行台嬴平四曌堂点兵,在徐县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