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儿坐在孤山堡卫所的节堂之上,闭目沉思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缓缓地问道:“无当飞军还有北府军留在六堡的万余军马现在情况如何?”
杨义答道:“我刚派人去江沿台、长岭、险山等地查看无当飞军还有北府军的军营,回来说袁、王二位将军还有留守孤山的北府军都尉纪信尚无什么动静。”
费易道:“估计他们还没有得到胡隐之反叛的消息。你们几个分头行动,到袁、王还有纪信的军营中监军,以求控制军权。唉,我对老王爷领军不设监军的做法是很不以为然的。这些个军人武夫狼子野心,怎么能够信任呢?”
杨义说道:“眼下,太子河以东的局势已然是不可为了。咱们还应该派出军队向东接应收拢败退回来的屯田军民才好。”
费易点头说道:“杨长史所言甚是。我决定亲自往东面去收拢保护逃难回来的军民。”
杨义说道:“大人,现在胡隐之反叛,正往这边杀来,孤山六堡形势严峻。您以千金之躯亲赴险地,倘若有什么闪失,老王爷在六堡的这一点家当可就全搭进去了。”
费易冷笑道:“胡隐之不过一无赖耳,往日见我无不战战兢兢,汗出如浆。我岂能怕他?我此次东行,他不来见便好,若来见我,看我如何惩治这一个地痞流氓!尔等勿要为我忧虑。”
堂下忽然有人朗声大笑道:“杀鸡焉用啊。此番擒贼不需要大人亲往,我等愿亲率手下将士儿郎前往太子河平叛,擒杀胡隐之,献与麾下!”
众人循声来看,原来是袁文才、王佐二人全身披挂,赳赳地走上节堂来。
费易大喜道:“二位将军如何来此?”
袁文才怒道:“臣等听闻胡隐之反叛西归,沿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无当飞军全军上下皆积分难当。故而,我们兄弟二人特来此向大人请命,请求大人允许我们出兵讨伐叛贼胡隐之!”
王佐也说道:“不错,我无当飞军在河东的十余处屯田村寨也被这个胡隐之祸害无余,死伤百姓千余人,我等要为死难的兄弟手足报仇雪恨!请大人允准!”说着,与袁文才一起跪拜了下去。
费易离座,将这二人从地上搀扶起来,说道:“二位将军忠勇可嘉,真不愧是我北衙之干城。只是兵书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眼下胡隐之虽然反叛,但其麾下将士皆我兄弟袍泽,受其蛊惑煽动才误入歧途。此一等人只需伐谋伐交,使其拨乱反正即可。如果妄动刀兵则是手足相残,两败俱伤,于我北衙元气最为不利。”
袁文才说道:“秦人乃虎狼,毫无人情可言。费大人要动之以情,晓之以义,怕是要一厢情愿了。”
费易摆手笑道:“非也,非也。二位将军有所不知,当年魏少鲲领北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