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又接着叹息道:“北府军在孤山六堡叛变,官兵讨伐不利,太子河一战损兵折将。我是一连几夜睡不好觉啊。这高阳府岂不是要陷入绝境了吗?”
田尔耕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孙全既然不要搞什么好好好,是是是的一团和气,看来是要我提一些反对意见?于是,他说道:“当初老王爷在孤山编练新军的时候,朝廷就不该对其假以大权,放任不管。如今叛军势力已然坐大,威胁我朝北边重镇高阳府,在下愿将军量力而处之:若能以吴、越之众,与叛军抗衡,不如早与之战;若其不能,何若按兵束甲,割高阳之地与之,招为己用,以为江东之藩屏?”
孙全眉头微微一皱,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我把你从狱中救出来,不是听你在这里妄言军机的。”
“这……”田尔耕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么下官就唯孙大人之命是从了。”
孙全笑道:“很简单,你只要记住言多必失四个字就行了。”
田尔耕唯唯受教。
孙全又问道:“你去见过荣大人了吗?”
田尔耕赶紧说道:“回了家略略收拾,我就来政事堂候着了。”
孙全说道:“一会儿,你去侍卫亲军司拜见荣大人去。啊,这件事虽然说是我为你据理力争,但如果荣大人他们执意不肯,你也是出不来的。”
田尔耕又与孙全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他本来是想按着孙全的说法,再去侍卫亲军衙门拜见荣禄,但是刚出了皇城就被崔靖家里的仆人们给拦住了,只说崔靖有请。
田尔耕进了这一趟刑部的大牢,也能觉察出崔靖在京城中的倾颓之态,本来是有意疏远于他的。但这个崔靖毕竟是田尔耕的“恩公”,还是他的亲族长辈。如今崔靖要见他,田尔耕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田尔耕随着崔家的仆人来到崔靖的宅邸,崔靖在大门口接着,把他请入了书房。
两个人落座以后,崔靖嘻嘻笑道:“恭喜啊,田大人。你这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田尔耕赶紧摆手道:“恩公就不必拿我寻开心了。”
崔靖兀自笑了一阵,问他道:“是不是孙大人说他据理力争,皇上才放你出来的?”
“是啊。”田尔耕说道。
崔靖又问他道:“是不是说皇上的意思是要把你从重处置啊?”
田尔耕吃了一惊,作怪道:“恩公您怎么全都知道啊?”
崔靖冷笑一声,说道:“他这是在拉拢自己的势力。”
田尔耕笑道:“不过,他说的倒也是有几分可信。如今的朝堂上没有孙全的点头,什么事情还能成得了呢?就算皇上还有诸位大人都有意开赦于我,孙全若不肯开赦于我,我也不会这么完整无缺地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