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现在的局势还真是波谲云诡,叫人好不心慌。想一想老相国在京城执政的时候,哪里有过这等鸡犬不宁的日子?唉,真不知道大宋的国运怎么会弄到这一步田地?”
崔靖说道:“这就是武夫不及文人之处啊。咱们都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做起事情来讲求的是一个温良恭俭让,所以虽然朝中不乏党派之争,但始终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和气,不至于出现动荡混乱。而孙全这些武将久历戎行,干的全是杀人放火,刀头舔血的营生,人性粗野,态度跋扈是自然之理。以前我大宋王朝是以文制武的,这些武将受文官掣肘不得以任意妄为。可现如今是孙家进京,军人掌权,这些军人武夫都是阿修罗转世,把军队中的那一套带到官场上面那还了得?”
田尔耕听得连连点头,说道:“是啊,若由着这群无知武夫在京城胡闹,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国将不国么?恩公,您是老相国的得意门生,现在是咱们文官集团的领袖,您得出面说一句公道话,可不能由着这群匹夫在天子脚下胡闹!”
崔靖连连叹息道:“其实呢,能够打垮老王爷多是仗孙全出力,说他是再造大宋的功臣也不为过誉,我一个御史大夫无功于国,又哪里敢跟孙全抗命呢?自打他入京以来,我是事事请他示下,不敢越俎代庖,唯恐走错一步而拂他所意啊。但孙全可不这么想,他把咱们这些文官都视为同老王爷一样的一丘之貉,是他在京城大权独揽的绊脚石,他对你我是除之而后快的。所以,你要明白的是,他现在拉拢示好于你,那不过是笑里藏刀的虚情假意,是要分化瓦解咱们这些老相国的老班底,到时候他再各个击破,一网打尽!”
田尔耕哭丧着一张脸,摊着两只手,说道:“可是,现如今他孙全手中大权在握,又拥重兵在江北。咱们都是一介书生,手中无兵无权,如何能与孙全相抗衡呢?”
崔靖说道:“我看江北孙家势力在京城坐大,非但于我们来说极为不利,即便是荣禄这些京城的武将也没有什么好处。荣禄他们掌握着京畿卫戍力量,咱们可以与他们联手,对付孙全就易如反掌了。”
田尔耕疑虑道:“老相国往日对于武将总是百般打压,御史台、政事堂与侍卫亲军司多有龃龉。只怕荣禄因为往日矛盾,不会为我们所用。”
崔靖说道:“荣禄如果真的因为往日成见而不为我们所用,咱们就只好强逼他就范了。”
“强逼他就范?”田尔耕想了半晌也没有想明白崔靖究竟要做什么,便问他道:“恩公有何妙计能逼迫荣禄为我所用?莫不是有他的什么把柄在手?”
崔靖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石奴儿、秦庆童在京城做的大事?”
田尔耕没有想到崔靖会谋逆作乱,小脸立刻就吓得惨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