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就甘心受辱于这群目不识丁的粗野武夫吗?”
崔靖趁机因势利导,颓然坐回座位里面,长吁短叹道:“唉,如今的京城是孙家掌权,武夫当道。咱们这些读书人不受待见是自然之理,你我不甘心受辱还能如何?我还听说,国子监前几日因为庆贺老相国的寿辰,开了一个诗歌会,写了几首贺寿的诗词,就惹得孙全十分的不快。说你们这些人以文会友是假,借机诽谤时政,诬蔑朝廷重臣是真,空发议论,不务经书,应该重重地进行惩办!”
“呵,他孙全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敢打我们这些穷学生的主意!”几个监生一起叫嚷起来,“他也不想一想,老相国这般德高望重的人物尚且要对我们以礼相待,他孙全算得哪一门子的神仙,竟然敢如此侮辱斯文!”
田尔耕冷笑道:“老相国在京的时候,尚可保持以文制武的国本,咱们这些读书人自然可以安心做人上之人。可如今已经是时移世易,不比当年了。老相国他已然告老,朝政全由孙全、荣禄这一干武夫把持,咱们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哼,咱们读书人就该一身‘威武不能屈’的傲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无耻苟活,生不如死!”几个学生领袖们无不大义凛然地说道,“匹夫竟然敢动摇国本,皇上被其蒙蔽,可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能由着这帮军人武夫们把个锦绣文章之乡搞得乌烟瘴气!崔大人只要你振臂一呼,我们国子监的这些有志青年们必然响者云集。到时候,大家伙儿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孙全、荣禄这一群不读书的匹夫统统拉下台,再把老相国迎入京城,才算替天下的读书人出得这一口恶气!”
崔靖不住地打量着几个人,迟疑道:“你们要知道这可是跟当朝的权贵作对,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你们还年轻吗,前途又都不可限量,就此把身家性命搭在这上面,真的值得吗?”
愣头青们纷纷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我等为天下道义而死,死而无憾,又何惧之有?”
“好,好一个为天下道义而死,真是痛快!”崔靖拍案而起,说道:“你们说得对!你们这些没有功名的晚辈们都肯为天下公义出头,我崔靖身为朝廷大臣,还有什么理由窝窝囊囊地闷在这里,不为国家分忧呐?现在,京城的武将之所以猖獗,全在孙全一人而已。孙全倒台,老相国再度出山执政,这些人必然会收敛。所以,我们当前的主要敌人就是孙全!只有扳倒了此人,咱们才能有出头之日,而且孙全是一个地方实力派,在京城根基不深,咱们扳倒他不会引起京城中其他人的不安。”
几个愣头青听得不住地点头,连说有理。崔靖又把自己在紫宸殿发动政变的计划告诉这些学生领袖,要他们在当日带领国子监的监生们一起到长安门外静坐请愿,阻拦城外的官兵入宫护驾。当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