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尚往来的,按规矩兄弟们一起分了吧!”
陆崇随手将金子放下,道:“就依李明守的,先摸了丸罢。”
冯彪子“啧!”了一声道:“就你喜欢惹事,谁和你争了?这猴急样!”话是这么说,却还是从桌下拖了一只匣子来,匣子上头有圆孔一只。三个人围了近来,不约而同的伸出手去,却又相互瞪了一眼,冯李二人讷讷的收回五指。陆崇在孔中一掏,取出一物,于灯下一看,却是一只白蜡丸子。他的面色一沉,将丸子当空一扔,任其在地上来回动,“咚咚”作响。
冯李二人相视一笑,也各自捡了丸子出来,冯彪子一见手中漆黑,不由嘻嘻一笑,伸了掌过去,问陆崇道:“前次,因为你除掉了那个多嘴多舌的御史,国公爷赏你的墨玉扳指呢?拿来拿来!”
陆崇不情不愿道:“今儿晚上回去的时再说吧,外头兄弟们都等急了!”说着便从椅背上跳过去,撞开了门,门外火光煌煌,腾跃欢呼之声立即将他的背影淹没了。
冯李两个摇头暗笑,也跟了出去。
外头花厅颇大,当中摆了足可坐下二三十人的圆桌。桌旁已是胳膊挨胳膊,脑袋挤脑袋,热闹不堪。数十人推推攘攘,吵吵闹闹,口里热气呼出来,将那沸滚的鱼头豆腐火锅的白气也盖了下去。桌上水陆杂陈,颜色繁富,在儿臂粗的红烛火光中,油光闪闪,引人垂涎。
陆崇的手一碰杯底,便有好几个瓶口凑上来,四五种不同色泽的酒液一同倾了进去。陆崇也不拦,哈哈一笑,先已干了一杯。待冯李二人杯中有酒时,陆崇已将杯口倒下,便有数人齐声叫好:“陆大哥好豪气!”陆崇却不领这份情,懒洋洋道:“喝几口酒叫什么豪气?男儿在世,千军不避行,王侯不夺志,如此痛快,方称得上豪气二字!”
“好!”冯三彪子也满满干了一杯,道:“我辈儿郎要的就是一个痛快,来来,大家干!”
一时间,美酒如水淌过,满桌激扬的言语,狂妄的眼神被这浓烈的酒精一浇,便化作泼天的火气,把大厅中烧的热浪灼人。
方饮过一巡,陆崇忽然听到了什么似的,放下了杯子,走到窗前拂开素纱。厅中人齐齐一怔,随他看去。只见二三十步远处有敞轩高阔,长长的帐幔于风中时起时落,通红的火色伴着柔靡的管弦之声泄出些许。突然夜风大作,幔帘高扬,只见得一抹桃色的身影如轻燕当空掠过,刹那的艳治尚未让人回过神来,帐子复又落了下去。这一现一去,便让人有了一霎时的恍惚茫然。
“走!”在众人尚未回过神来之时,陆崇却跳出窗去,后半头话传到了大厅里,“去瞧瞧!”
敞厅正中立起一枝黄铜架,顶起尺许方圆的一只白玉圆盘,十只涂着丹蔻的脚趾在盘上疾点,踩碎了急管繁弦。桃色的轻罗将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