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理会他们,差役又从队伍中拖人出来。这一下被押到坑口上的少年都骚动起来,你推我攘,一起叫喊,也不知是求救还是喝骂。
陆崇见左边空旷些,猛然叫来:“反正是个死,冲呀!”冯三彪子和李明守最先应和,三人一并向着左手冲去,只是脚上带了镣铐,总是慢了许多。
待冲到左边的两个守卫跟前时,他们已有了防备,挥了鞭子就要打。陆崇垂着头猛冲,任那鞭子落在背上,这时为求生之心所迫,倒也不觉得太痛,那守卫没料到他如此硬挺,被他一头撞在心窝上。
虽说冲势不疾,可陆崇这一撞还是非同小可,那守卫顿时翻倒在地。冯三彪子和李明守跟着就赶了上来,一齐狠狠踩了他几下。陆崇抢过鞭子在手,“呼呼!”两鞭,已将另一个守卫逼开。
冯三彪子冲他点头笑道:“陆崇你够狠,平日我不服,今天却要说我们三个里面,还是你行些!”
陆崇勉强一笑,此时又是一阵电闪,四下明如白昼,他转头看了看,却是心上一沉。官兵们已尽数压了上来。被抓来的人虽多有勇力,可是手脚俱被缚死,又无兵刃,三两下就被兵卒们给赶了回去。只有他们三个冲了出来,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着实是再明白不过的靶子。
霹雳声声,听得人胸口烦闷欲呕,陆崇见到昔日的同伙们与官军们肢体纠缠在一起,还有他们绝望的眼神,扭曲的面目,张合的嘴,却听不到他们的声息。少年们最后的呼叫也湮没于这天地之威中。
主事的荣禄召呼了十余人,腰刀出鞘,从四下里逼来。即知死定了,陆崇心思反倒宁定不少。雷声渐杳,陆崇踢了颤栗不已的冯三彪子一脚,道:“少来这熊样!咱们手里死的人也不少了,今日一条命赔上,怎么说也赚了!他审不审,也没冤了咱们呀?”他忽又懒洋洋的满不在乎起来,一如往日口气。
冯三彪子听了这话也不怕了,道:“也是,来一个杀一个,多赚一分总是好的。”便俯身在倒地的守卫身上取了腰刀,“咣!”一声抽刀在手,雨水如泼,将那锋刃洗的雪亮。冯三彪子双手被束,便索性合握刀柄,陆崇知晓他双手握刀使的不错,想来必可在死前多拉个垫背的。冯三彪子刀尖一沉,点在地上的守卫脖上,道:“先把这个送了!”
“别!”一直没出声的李明守却拦了他,道:“算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我们总之是要死了,何必再多作恶?”
“你说什么?”冯三彪子听到这话,一下子瞪圆了豹眼,狠狠的盯着李明守。
李明守没有回话,雷鸣过后,只听得磅礴雨声,三人间顿时陷入了难堪的静寂中,好似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陆大哥?”一声狂叫刺破了凝涩的气氛,陆崇抬头一看,见昨晚送自己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