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古叹气道:“过去颠倒是非,扰乱朝纲的在小人,如今我大宋却在君子。朝堂上文武百官各自抱团,彼此意气感激,党同伐异。许多军国大事往往是议而不决,朝令夕改,令人无所适从。昨晚京城动乱,估计这会子文武百官还在为此事互相推诿扯皮,打那笔墨官司,哪里又顾忌的了京城治安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呢?唉,走吧,走吧,且吃茶去!”说着,他把脑袋一垂,催着马就往城外走去。
陆崇不禁讶然,对楚云说道:“哎,你总说大公子呆。如今来看,也不尽然嘛。”
楚云撇嘴儿道:“这还不都是因为我调教的好吗?哎,你不跟师师姑娘厮混,跑来这里找我作甚?”
“你还真是丑人多作怪,我是来看望公主殿下的。”陆崇嘿嘿一笑,看了看四周,悄声问她道:“你就这么把婉儿公主一个人留在中书府啦?五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还能不知道?你就这么放心?”
楚云惊道:“哎呦,原来你一直跟踪我们,真是一条讨厌的狗尾巴!可是不把公主暂且安置在中书府,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放心呢。五姑娘虽说生着一副蛇蝎心肠,但婉儿公主跟她无冤无仇的,还是她的甥媳妇。她要害公主,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好处?”陆崇想了一会儿,说道:“也许能用公主殿下把二公子给钓出来呢?”
“钓二公子?”楚云抓了一下头发,瞪着眼睛说道:“当初,太爷把大兴府偌大的家产交给皇上的时候,就是为了救儿子。二公子被皇上往南面流了三千里,具体的流放地点也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这也是太爷的意思。现在,二公子的身边时刻都有锦衣府的密探负责监视起居,五姑娘要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二公子是何等样人物?才思敏捷而又心硬如铁,才不会因为这一点儿女情长就傻乎乎地跑出来断送自己的性命。”
陆崇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的京城内外盘查防备松懈。咱们完全没有必要把公主殿下留在中书府里面,大可直接带回鸿山寺嘛。”
楚云翻了一下白眼,说道:“不行,不行。万一你看走眼了呢?这件事情必须得步步谨慎,处处小心才好。一着不慎的话就要满盘皆输了。”
陆崇道:“我看此事需要速战速决,绝不能有暂避风头的想法。咱们就应该趁着现在宋廷内部争论不休,大计未定的时候,赶快把公主送到南边跟二公子团聚。等宋廷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乱红飞过秋千去,一拍两散鸡蛋黄了。若是在此紧要关头犹豫迟疑,迁延日月,就要反误了大事啊!”
“哎,你们在那里嘀嘀咕咕着说些什么呢?”王知古已经出了城,看两个人一个马上,一个地下,在那里交头接耳显得好不亲热,顿时就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