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您说的是那个王知节吧?哎呀,夫人是有所不知的,这个王知节非但是婉儿公主的夫君,与皇室有牵扯;而且他还是皇上当初格外宽宥的人。更何况他早就不在京师,把此案跟他牵扯上非但理由牵强,叫外人有挟私报复之嫌;而且皇室的脸面也不好看。皇上他也不会同意的……”
五姑娘打断他的话头:“不不不,我不是说的王知节。王家早就因为他不成器,把他出籍了,他跟王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不是王知节?”荣禄作怪道,“那么,敢问夫人说的是哪一个人与王家有牵连呢?”
五夫人翘起兰花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说道:“当然是我啊!我是吃王家的饭长大的,常年鞍前马后的侍候太爷,就如同王家的半个闺女。后来,我又跟吴四娘义结金兰,与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可以说,王家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也没有我不参与的。几位大人说,是不是也该问我一个同谋之罪啊?”
“哎,不说好的五姑娘对王家是恨之入骨的,这五姑娘如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荣禄暗自嘀咕着,忍不住扭过头来看孙全。
孙全的脸上当然是挂不住的,他硬着头皮走到五姑娘跟前,拽着她的衣袖,轻声哄她道:“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不要在这里胡闹,暂且回家去。我与几位大人去去就回。”
“呵,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敢阻拦大人们的去路呢?”五姑娘双手在腰上一掐,站在那里跺着脚,就跟孙全吵嚷起来,“我就问你,我嫁到你们孙家这么些年来,你得了天下堂多少的好处?你们爷俩在江北创军的时候,我们王家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可曾亏待你孙家半分?当初,真是我错看了人,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孙全沉下脸,对左右跟着自己的小厮呵斥道:“你们都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夫人送下去?”
“我看你们哪一个敢?”五姑娘才不怕他,照脸一口吐沫啐道:“如今眼看着我们家遭了难,对你已然没了用处。你就痰迷了心,猪油蒙了窍,要见风使舵,恩将仇报起来。我又是个没脚蟹,没法拿你们怎么样!如今你们却做这个圈套,要挤我出去。也好,也好,给我休书,我这就跟着姐姐一同受苦去。”一面说,一面大哭,拉着孙全只要去见官。急得朱四维等人一同拦住,只求“夫人息怒。”
五姑娘一面又骂他们道:“天雷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说,这些年来有哪一个没有受过我们王家的恩惠。老太爷在世的那会子,给你们的孝敬钱动辄就是上千两雪花银!现在,眼瞅着我们家没落下来,你们就要过河拆桥了?如此见利忘义,你死了的娘阴灵也不容你,祖宗也不容,还敢来劝我!”哭骂着扬手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