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左答道:“非也,非也。就是让他们日夜打造棺材也未必够用啊。”
王知节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身边的黄明也把眼睛一瞪,质问道:“高季左,为何要做狂士之举啊?如今大军出征在即,你不祝我等旗开得胜也就罢了,却还要打造棺木,是何道理?”
高季左并不作答,只是冷笑不已。
王知节问他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高季左长叹一声,说道:“手无利剑,说话也没有分量。我只想问一问,王公子下一步准备如何破敌啊?”
王知节说道:“我再攻打都昌。都昌只有三万贼军,我举七万大军水陆并进,以众击寡,可稳操胜券。都昌被攻克,则可兵临靖南关下,把贼军压缩回越水。”
高季左冷笑道:“攻克都昌,谈何容易啊?梁平之军虽少,但俱为越军精锐,绝非龙在天的乌合之众可比。更兼其本人用兵奇诡,都昌打不下来。”
黄氏兄弟哈哈大笑,对众人说道:“高先生既然口口声声说梁平用兵奇诡,想必是与他交情匪浅,否则又何以知之啊?”
高季左道:“说这些话岂不没有意思?我在这里说这些逆耳忠言,又不是为了一官半职,还不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危吗?”
王知节赶紧起身笑道:“老哥不必听奴才们在这里信口胡言。嗯,老哥你认为应该如何克敌呢?”
高季左说道:“我以为都昌不可轻取。”
戴德孺说道:“那总不能因为城坚不可摧,就无所作为啊。”
高季左道:“我军虽众,而勇猛不及彼军;彼军虽精,而粮草不如我军。彼军无粮,利在急战;我军有粮,宜且缓守。若能旷以日月,坚守广平仓之粮米,则彼军无粮,不战自败矣。”
王知节咧了咧嘴巴,说道:“从长远看,老哥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圣上会以为我等裹足不前,贻误战机,不可取。”
高季左摇头道:“唉,你们就要重蹈龙在天的覆辙啦!”
众将勃然大怒道:“高季左你为何要诅咒官军!”
“骄兵必败!”高季左对王知节言道,“现在,我军上下无一不骄,以为打了一个龙在天,就是天下第一雄狮。这岂有不败之理?”
王知节一双眼睛半闭半睁着问道:“那么,我骄傲了?”
高季左敲着桌子,说道:“我是半个局外人,自然看得清楚。王老弟骄傲如此,竟然还一丝不觉。这正是危险所在,你这种盲目乐观情绪必然会传染给下属。”
王知节不紧不慢地说道:“自信与骄傲并不相同。人若无自信力必然会一事无成。”
“好啦!”高季左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就只好告辞了,这五百个木匠还是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