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说道:“贼军据险而守,难以攻取我军还是应该以持重为上策。”
荀昭反驳道:“正因为难以攻取,故用奇袭。”
荣禄气道:“万一不胜,岂不是孤注一掷?”
荀昭不以为然道:“出奇制胜,兵家常事,何谓孤注一掷?”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如此泯顽不化!”荣禄气了半晌,才说道:“此事还是让我仔细想想,以求万全。”
谈话成了僵局,两个人都不愿让步,只好都不做声。荀昭向他作了一个揖,回身就要走。
忽然有流星快马从夔东而来,信差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口呼“黔中捷报”,抵达长安门时,连人带马都累垮在地上。把守宫门的锦衣军赶忙跑过去,解下信差背上的木牍呈给荣禄。
荀昭也下意识地跑了回来,很想看一看黔中究竟传来了什么捷报。但是,荣禄打开木牍略微一瞧,阴沉着一张脸皮并没有搭理他,拿着木牍径直回政事堂去了。
荀昭看着荣禄的表情,也就能猜出一定是朱玄在黔中得胜,当时也就激动起来,赶紧上了马,飞奔回公馆,催促随行的幕僚军官启程回西川。
“反了,反了!”荣禄才一回到枢机房,就大声嚷嚷起来,“这个朱玄擅自出兵黔中,现在竟然又擅起战端,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朱四维、刘茂相两个人面面相觑道:“那……战况如何呢?”
荣禄坐回床上吃了一口茶,冷冷地说道:“捷报上说官军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强渡乌江成功,并从侧背攻占娄山关,斩贼首万余级,汪士荣的败军都龟缩到钜州城中不敢再战。入湘的道路……已然畅通无阻。”
“哦,竟然有这等奇事?”孙全几个人都凑过来,捡起荣禄丢在地上的木牍来看这个朱玄究竟是如何渡过乌江天险的。
只说汪士荣率军入黔,黔中守备空虚,川军又为吐蕃军所牵制无力增援。半月之内,越军就连克思州、都云、钜州等黔中重镇席卷至乌江南岸,与黔中兵马都监孟珪隔江对峙。
因为在乌江边上捉到一些宋军的哨探而惶恐不安,唯恐是川军已经秘密入黔,故而不断向常化之告急求援。后来,他听说朱玄遣荀昭入京报捷的消息,这才放下心来,对众将说道:“成都离乌江约九百余里,至金城三千里。若出兵黔中,须表奏宋主。往复需旬月有余。那时我城寨已固,诸将与三军皆在深险之地。朱玄即来,我何惧哉?诸公宽怀,惟听捷报!”越军对乌江的防备遂松弛下来。
荀昭才走了不过数日时间,荣兴府、隆兴府设在四川的江北会馆就出纹银十万两,稻米三万石以助官军。朱玄得了五姑娘的粮饷,顿时就气壮无比,抚掌大笑道:“此乃皇上齐天之洪福也!梁平之兵在湖南,杀得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