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良他们兴奋得脸上放光,说道:“今儿个听了杨大人这话可真是提神醒脑。我原来还在担忧着呢,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大宋的朝堂上哪一个能的权贵又不没有飞扬跋扈、僭越无礼、贪赃枉法的毛病呢?孙全也好,荣禄也罢,还有那个五姑娘,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您出身布衣行,祖上不曾彰功显名,是靠着老王爷慧眼识人才得以走上仕途,素为这些国家勋贵所轻贱。如今,您要替这些没相干的肉食者卖命,到头只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却不想,原来你打的是这一张牌呀!可既然这样,您何必不和姓陈的干脆摊牌,他也是郁郁不得志的下等草芥。咱们两股合成一股地和孙家干,先打他一个冷不防再说,多好的事儿呀!”
杨义咯咯一笑,说道:“拉陈布入伙?你说的倒是轻巧,他是那么好拉的?这个陈布可跟普通的使唤奴才大不相同了。他们陈家在雷州算是豪门,又跟着五姑娘闯荡历练了许久,什么都不稀罕,也什么都看不上眼!依着咱们现在的本事,能给他看得上官职吗?他手里已经有了近千万的私财,能看得上银子吗?所以,孙全他可以拉拢陈布为他所用,但你我却是拉拢不得的。”说罢,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儿,一边往府邸里面走,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如今,孙全因为五姑娘骄横跋扈对她心生嫌隙,想要除掉她的权势,我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做成自己的好事。这些我全都想过了:就让他们占天时的占天时,赚地利的赚地利,而我则取其中的人和。就这样稳稳地苟下去,以静制动,守时待变,这才是上策!孙全虽然也有心术,可他跟荣禄水火不容,也只掌握着半个朝廷;五姑娘虽然野心勃勃,但身为夫人不能随心所欲地干政,也不能够指挥如意;至于荣禄、茅士铿之流,全都是一些饱食快饮,虑深求卧,腹为饭坑,肠为酒囊的无用之人,必然为孙全所败,就不必去管他们啦!”
众人从后面跟着他,说道:“大人虽然把朝中之事筹算稳妥了,但湖湘内外尚有朱玄、王知节、高季左等人杰在侧。这些人都是居心叵测之徒,又掌管着一路兵马,恐未必能为大人所用啊。”
杨义快步走进花厅,往北面的主位上坐将下来,摆弄着桌面上的酒杯说道:“王知节与我俱为老王爷的门生故旧,有昔日情谊在此,我与他讲和结盟当不在话下。更何况,江州转运使茅良卿暗弱无能,智能之士思得明君。那王知节与高季左皆依仗平叛的战功,对于江州是志在必得,二人之间必然免不了一场争斗。来日,我若助其攻高季左,其必然不会与我为难的,而高季左为王知节所牵扯,必然无暇他顾。”说话间,他端起酒杯来,洋洋自得道:“我跟朱玄交好,想来他也不会为难我。而且朱玄在庐陵一带驻扎的兵马的粮饷供应皆要由我来接济,谅他也不会为难于我。你们且等着看他这次来潭州的最大目的准是伸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