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议论纷纷,只得说道:“当然,说这番话也绝不是在下的意思,而是朝廷上的意旨,在下不过是在此代为转达给各位大人而已。”
高季左、王知节他们听着这曾泰在上面侃侃而谈,明面上说的是心平气和,其实比起五姑娘的话更觉难对,却又碍着五姑娘的面子难以发作。此时的茅良卿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叹息一声道:“唉,国家正处多事之秋,我本无才德,却居此大位,常常有力不从心之感,深恐自己理政有误辜负了圣上所托。我愿辞去所在职官,请朝廷另择贤明之士担当大任。”
高季左见茅良卿竟然有辞官避祸的想法,心想这大事还没临头就要退缩怎么能成呢?江州转运使这个位置十分重要,一旦空缺出来必会被他人染指。到时候,自己在江州做事恐怕就不会如今日这般便利了。所以,今儿自己是一定要保住这个饭桶的。于是,他忙起身一躬说道:“此事与茅大人无关,是在下办砸了江州的差使,引起物议,确是有罪。请朝廷发落。”
“诸位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曾泰是一心算计着如何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把差事办了。只看他含着笑,说道:“你们在这事儿只是浮躁而已,这也是无心的小过错而已。你们在江州差事还是瑕不掩瑜,功大于过的嘛。朝廷提出这些问题来,也并非要苛责你们,只是希望各位能够戒骄戒躁,有错辄改罢了。这兵嘛,还是要裁撤的……”
“嗯,时下的江州,裁兵确乎为整军理财之第一要务。”王知节轻轻挑了一下眉头,问道:“敢问上差,朝廷以为江州的军马应该保留多少为适宜呢?”
曾泰沉吟了一阵,说道:“朝廷对于江州裁军主要有三点要求,一是裁军后江州的军令政令必须统一,凡与朝廷典章不符的应急之官、应急之法务必尽行裁罢,不能再出现政出多门,有令不行的情况;二是军队总数需要压缩到七八万人,编成十六个营,每营人数不得超过五百人,皆为朝廷经制兵,隶属江州指挥使司节制;这第三就是军队裁撤编遣的差使需由江州指挥使司统筹安排,各衙门从旁协助不得迟误推诿,编遣之事务必于半年内完成。”
曾泰的话音未落,堂上堂下已经吵作了一团。这一个说,编遣军队能否实施,当视办差官长之权威如何。有了充分的权威,裁军撤勇就能顺利施行,若是差官权威不足,纵然再三会议也无济于事,所以当务之急是确定处置此事的官员;那一个道,我们现有的军队至少当达二十万人以上,应遣置者占了五分之三,要求半年内完成编遣未免求治太急了;还有人说,兵确应裁,但应该先筹划安置问题。若无安置裁撤兵勇的准备,就想编遣,把数万冗官冗兵悉令遣散,到处流浪,无以为生以至于为匪为寇,只恐社会之损失更大;更有些胆大包天者声称,所谓裁军撤勇不过就是历史上那些兔死狗烹,卸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