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公子。”
“我知道,我去听过,他们都说那老板姓卓,是个疯子。”
“我也听——啊!”
走在最前面的姑娘踢到一个事物,险些绊倒。所幸身后的奉紫伸手稳住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方说完,低头便看到她脚下坐了个人。她们走在柳荫下,本来那人极不易被发现,垂柳还挡住视线,完全看不清面孔。但奉紫看得到他蓬头垢面,衣着褴褛,口中还念念有词,像在梦呓。原本以为是随街行乞的叫花子,但他只哼了几个字,她便认出了是什么人。他们认识太多年,原本是很和睦的同门师兄妹关系,他却成了她人生中最不可原谅的人。此时,他念的是:“爱的谁,杀的谁?我娘她是无辜的。”
奉紫被他说的话吓了一条。但她还是没忍住,挑开柳帘,看着他。他也是立即抬眼看向奉紫,双目呆滞,却依然不停念着:“我杀谁,要爱谁?我娘她是无辜的。我爱谁,要杀谁?我娘她是无辜的。我杀谁,要爱谁……”
说这些话时,他脸上的单边酒窝,还是会随着深深地陷进去——这小小的酒窝,曾经引起灵剑山庄十来个女弟子打得簪飞玉碎。然,此时此刻,酒窝陷入他的脸颊,也是一道残忍的伤疤。看见夏轻眉这样,一个曾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女弟子,全然没认出这是谁,只拽了拽奉紫的袖子,强行把她拉走。夏轻眉并未追上去,只是眼神一直随着奉紫走,嘴里仍旧叨念着同样的话语。
修炼《芙蓉心经》,夏轻眉却没能手刃至爱,还是走火入魔。奉紫想不明白,也忘不掉这柳树下的场面。以往她遇到困难,总是喜欢找原双双解决。因此,哪怕她已诚惶诚恐,却还是走向了原双双练功房门前。正在犹豫是否款门,练功房里面便传来了一个声音:“进来。”
奉紫又一次被吓着。这声音……她完全听不出是什么人。若不是这房间只有原双双一人常驻,外加口气好认,她准会以为里面住的是个男的。原双双的声音何时变得这样粗?只听见里面的人又道:“奉紫,进来。”
既然都叫出自己的名字,奉紫再无理由逃跑,只有硬着头皮,推开门。里面的人确实是原双双。她背对奉紫,在运功打坐。奉紫缓缓走到她身后,轻声道:“教主是因为操劳义父母的事……中风寒了么,声音为何……”
原双双用低沉的声音哼笑两声,又道:“最近确实重痼缠身,所以不曾外出。你且勿虑,我自会调养。”也不知道是否由于声音变化的缘故,奉紫觉得她说话口吻,也跟以前截然不同。就在感到纳闷之时,原双双回头看着她,朝她微微笑着。
而这一刻,奉紫再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只留意到原双双的眼睛。
“我听说,你要去参加上官透和重雪芝的婚礼大典。路上小心。”原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