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都不用说。”雪芝微笑着打断他,“我想长老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况且,您在重火宫待了也超过了五十年罢,从我爷爷到我爹,再到我,辅佐了三代人。您对重火宫的情分,远远超过在场每一个人。最近听闻您日夜操劳宫内物役,还生病了,便亲手做了些衣服,希望您身体早日康复,重新成为我们重火宫的中流砥柱。”说罢,将衣服披在他肩上。
尉迟长老长久惊愕,扶着衣角,泪眼模糊,只连连点头。
几日后,奉紫和丰涉上门拜访重火宫。这一待,便待了接近一个月。雪芝知道她不愿离开是为何,也暗示过穆远,只不过穆远就是冰雕一个,外貌好看,里外却都是冷飕飕的。所以一个月下来,奉紫和他都没能说上十次话。
又过了十来天。首夏,衣服渐薄,雪芝有身孕的事再瞒不住,只好公之于世。林宇凰听说这消息,激动得热血沸腾,重重拍了拍上官透的肩,说小子动作真快,这才多久便有喜了。而后,他更加激动地补充一句,这才多久,肚子便这么大,说不定是双胞胎。上官透清了清嗓子,扭扭脖子,再清了清嗓子,没了下文。林宇凰喜当翁,笑得比窗外的樱花还灿烂,小俩口实在没法开口,告诉他孩子就快出生。于是,他们借口回洛阳探望外公离开,顺便把丰涉和奉紫也撵走。
回洛阳探望了福景然,老人家果然特别高兴。不过,那些为上官透心碎或心动的姑娘,总是可以让雪芝酸到沈水都成了醋河。她对他又捶又踢又打,威胁他以后不准多看别的女子一眼,不然戳瞎他的眼睛,不小心看到的也算在内。上官透只好天天待在家里,不敢出去,还对雪芝的肚子诉亲爹之苦。不久以后,雪芝和上官透迎来了新婚后的第一次争吵。为孩子取名时,若是女孩,俩人都同意叫“唯”。若是男孩,分歧便来了——上官透喜欢“显”,雪芝喜欢“适”。所以,常有二人对肚子叫不同名字的情况发生。最让上官透无奈的是,雪芝非要孩子姓重。他说,哪有孩子跟娘姓的道理,雪芝说这是我孩子,为何不跟我姓。为这问题,他们连吃饭都在拌嘴。
虽然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宝宝出生的日子也即将到来,雪芝还是没有忘记很多没解决的事,还把重莲谱写的两本秘籍都带在身上,每天让上官透念给自己听,尽管行动不方便,也要用手比划招式的动作,琢磨其中的奥妙。可惜琢磨了很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俯仰之间,已是五月。雪芝出门逛街时,不小心滑了一下。这一滑,羊水破了,孩子出世提前。一个下午,雪芝都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度过。上官透神经紧绷面色苍白,在房门前踱了千个来回。终于,听见里面孩子奶声奶气的第一声哭啼,他激动忘形,抓住家丁的手,使劲摇了几下:“孩子出生了,我当爹爹了,我当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