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鳞,便咽下要说的话。一阵狂乱的心跳过后,她表现得出乎意料地刚强:“废人也好,起码他没有死。现在什么也不要再说,赶快带他回月上谷,找最好的大夫替他诊治。总会有办法。”末了,轻轻握住上官透的手掌:“你一定会恢复的,要坚持住知道么。”
上官透又发出了咿呀的声音,像是在答应她。雪芝吃力地将他拖到自己背上,坚持将他背回去,旁边任何人帮忙,她都拒绝。林轩凤帮忙抱着上官适,却一句安慰她的话都找不到。
他们离开时已是黄昏。云归西驰,远峰隐半,夕阳化作濒死赤龙,游弋天际,渐为黑暗淹没。
回到月上谷,雪芝立刻找来了殷赐。在殷赐给上官透诊治的阶段,她放走了满非月,命重火宫和月上谷的弟子们加强防守,一有风吹草动,便来通知她。林宇凰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也快瞒不住。因为,事情远比雪芝想象的要糟:上官透在激战中失血过多,现已失明哑言,四肢残废,内力武功全失。殷赐说,或许他的耳朵还有救。但是痊愈后定会毁容,其余的伤残也好不了。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生育能力。
雪芝一直麻木地听他说着,心也渐渐麻木。
上官透背叛了她,负了她,但这一刻,她却再恨不动他。她只知道,她是他的妻,铭记着他曾说过,不将回首,是因永不言弃。待人终散去,她精疲力尽地跪下来,轻握他包得牢牢的手:“如此也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你。君心似月,妾却固若磐石,愿日日与君好,此生白头到老……”她闭上眼,两行泪水骤然滑落。
岁暮景迈群光绝,安得长绳系白日。
一晃眼,岁月匆匆,便是六年。
六年后。
三月,大地回春,垂柳千条。新燕剪尾,桃李飘香。原是最为惬意的时节,武林气氛却格外剑拔弩张。眼见一年一届的兵器谱大会即将展开,正儿八经在讨论这事的人,又没几个是光明正大的。
长安——
“大哥,兵器谱大会,你去么?”
“不去。”
“以往你不是最喜欢参加这些比武大会的么,怎么这两年都……”
“还能因为何?重火宫啊。他们去了谁还愿意去。”
洛阳——
“今年兵器谱大会,不知道排行会怎样?”
“我知道。兵器第一,重火宫混月剑。武秘第一,重火宫沧海雪莲剑。”
“重火少林不是一直对抗得很厉害么,何故重火宫势力发展得如此快?重雪芝不是根本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么?”
“有穆远出面便够,非要让那女魔头出来掺合你才高兴不成?”
“九域不安,人心惶惶啊。”
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