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坐在旁边的“公子”脸上亦是戴着一块青色土地神面具,遮住了个模样,只是这面具丑了些。藕色衣衫“公子”端起自己的酒杯,哼唱着《短歌行》,兴致甚好地往萧慕理这边悠闲走来。
“好好的春社之日,举国欢腾,这位公子却是星夜独自要了一壶‘杜康’,哎呀哎呀,莫不是有甚么忧愁待解?呃,不知在下可否与公子同坐?”
萧慕理淡淡一笑,自斟佳酿。“公子分明已经坐下,又何须问我。”
“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天下皆是知己嘛。”这藕色衣衫公子嘿嘿一笑,戴着面具的脸向萧慕理凑了凑:“难不成,这位公子不欢迎在下?”
“都是孤家寡人,有何不欢迎。公子若是喜欢,大可一直坐着。”萧慕理睨“他”一眼。
藕色衣衫公子同样戴着土地神面具,叫人看不清容貌,可听这细软声音,应该是个女子了,却偏要女扮男装,言行举止和那死龙倒有几分相似之处。是以,他竟也不反感,反而更觉有几分熟悉。
只是,也不知这熟悉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真是因为那条该死的臭龙?这世上所有和她言行举止相像的人,自己都难以排斥?
“嗯。”藕色衣衫公子毫不客气地将萧慕理的酒端起,极其随性地往自个儿的杯子里倒:“哎呀哎呀,公子既然有忧愁,既然有缘,我就陪你一道分忧了。”
萧慕理盯着这言行举止随性不已的“公子”,笑道:“既然公子喝了我的酒,愿意替我分担忧愁,也算有缘,何不介shào
自己,好教我二人交个朋友。”
“呃?”这藕色衣衫公子愣了愣,随即笑道:“在下朱…呃,在下朱立,公子愿意,大可叫我朱公子,或是朱兄弟便是。”
“呃,原来是朱公子啊。”萧慕理寻思半晌,忽而眸光矍铄,紧紧地盯着这人脸上的土地神面具,沉声道:“朱公子?好一个朱公子,别来无恙啊?”
“噗!”朱立喝下去的酒差些吐了出来,发觉自己模样有些狼狈,赶紧憋着咽下去,对着萧慕理一阵乱指。
“萧慕理啊萧慕理,你说话就不能隐藏一点么?怎地同那小白龙生活久了,脾气都跟那死龙一个样了?”
“应是本王说此话才对,好久不见朱公子,言辞之间倒与那死龙有几分相似。不过,本王没猜错罢,你早些便将我认出来了?”
朱立瘪瘪嘴,百无聊赖说道:“这倒没错,实话告sù
你了,我就是没钱喝酒了,白日在祭祀之时看到你了,嘿嘿,所以找你要酒来了。”
“秦淮王,你看白日你竟陵百姓将你奉为神人,那简直是帝王待遇,你堂堂梁国秦淮王,总不会连这点酒好钱都不愿给罢,好歹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