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清月白,亥时未到。
陈霸先领着两千兵马往襄江下游浅滩而去,埋伏在浅滩之外;郑柳然领两千兵马往襄江上游白桦丛林埋伏;萧慕理、兰花瘦领一千人连夜渡襄江,往西魏营寨而去。
陈霸先领着两千梁军在下游浅水滩埋伏两个时辰,依旧不见江水里有动静,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星辰位置已然交错不断,换了好几次,心生疑惑,可又不敢懈怠,只得继xù
沉心静气等待。
郑柳然埋伏在白桦林一个时辰,果然见江河对岸星火欷歔,火把亮起,一个水性好的人从河水对岸游过来,在白桦林外的大树干上拴了五六根长绳。
那几条长绳横渡襄江,悬在河水之上,不断有人借着绳子攀援而来。郑柳然埋伏在白桦林,心道是于谨大军过江来偷袭,心下大喜,只待于谨大军全数落在河岸之上,便下令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他这一丝喜色还未披露,忽见天上一道烟花绽开,这过江来的几十人同时转过身子,将手中拿着的甚么东西点燃。
郑柳然一看,心下一惊,股股不妙蔓延心头,再看之,才见他们手中拿的全是炸药,猛地全数将炸药往白桦林里扔来!
“不好!”郑柳然心知着了道,大叫未绝,只听白桦林里爆zhà
声轰轰传来,埋伏的南梁将士死伤无数,郑柳然快速下令撤tuì
,那炸弹却是一炮接着一炮……
魏国营寨外一里之地的树林里。
“王爷,西魏军营只有巡逻留守的将士,并无他人。”探子回话道。
萧慕理端坐马上,极目一望:“走罢。”
“王爷,您千金之躯,还是让属下前去一探虚实罢。”兰花瘦说道。
萧慕理淡然一笑,“既然来了,本王倒要见识见识这独孤郎到底如何?”他提缰策马而去。
一千梁军一路冲至寨子门口,果见里面无人,萧慕理举目一望,眼神散发幽幽寒光:“无论如何,先将粮草烧了。”
“是。”梁军奉命而去,纵火往粮草仓库而去,如若无人之境。
寨中留守的魏国将士见梁军冲进寨子,当即擂鼓大喊,黑黢黢的山头上忽然雷声滚滚,人马嘶鸣。萧慕理勒紧马缰,极目一看,只见山头上冲出大波人马,杀将下来。
“不好,有诈!”兰花瘦不会武功,见此眉头紧皱,下意识将身下马匹狠狠夹住。
见四周被突然从两岸山坡上冲下来的魏国士兵围堵,萧慕理却浑然不惧,目光只落在从人群中大步走出满面红光的独孤信身上。
独孤信提着方天画戟,策马而出:“闻说秦淮萧郎聪慧绝伦,今次还是着了我独孤信的道了!”
“呃?”萧慕理浑不在意